直接很簡單地確認這一切。
無論是執法隊還是貝貝街,對於暗地還是有一份特別的感情的,而新來的京,不在乎後果的,只會留下一大堆爛攤子的年輕人,選擇這個方法真是太理所當然,最重要的永遠不是暗地遺蹟,而是遺蹟裡的文物與地圖。
“這就塌了?”我兩眼茫然,地面傳來劇烈的震動,裂溝瞬間吞噬古老的石牆,石塵紛紛散飛,橫亙在本來清晰的視線前,我清楚地看到墓室上方的石板只差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就可以坍塌。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的眼睛。”
身邊的人慢慢翻著書,也不在乎灰塵滿天,像是隨意找了個話題想要打發時間地聊聊。聲音是少年獨有的清澈,只是他在放鬆時這種清澈會少了些透明的質感,多了點懶意。
“我知道。”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那種眼神就像稚童看到一顆漂亮的玻璃珠子的喜歡,所以我才會頭痛,你的眼神就不能正常點?
“米露的眼神跟別人不同,不同於流星街人,不同於貝貝街的,不同於偶爾擦肩而過的路人。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可以用看家門外那串風鈴的眼神來看我,就好像我並非一個誤闖者,而是一開始就存在於你周圍的……家人?”他輕合上書,嘴角抿出一個淡淡的弧度,很像微笑,卻又不像。
“家人”這兩個字在他嘴裡拖了個小尾音,真是詭異到彆扭。
我拍拍頭髮上的灰,劉海又自然垂下來,扎到眼睫毛上,掃到眼眶裡,有些刺痛,這頭髮早就該修一修。
流星街啊,我看到它殘忍的一面真的不多,以溫室花朵的眼睛去掃視,總會漏掉一大片底層的黑暗,當然,如果我真的是溫室花朵的話。殘酷的事情我那一生經歷的也就那麼幾件而已,畢竟人的一生無論多幸運,在柴米油鹽外總會有幾件足以壓得你崩潰的悲傷事情發生的。
經歷不多,可看到的卻不算少,是跟工作有關吧,親眼見證死亡的機會比一般人要多一些,見證的無奈也足以讓我多些感悟。所以才懂得能坦蕩蕩,用自己健康的雙腳走在陽光下的人生是多麼可貴,我從來都不掩飾這種慶幸,慶幸自己從來都是背對著黑暗,走在一條是用本心所選擇的大道上。
這種能活在陽光下的人生,難道還不值得我用盡一切去感恩與珍惜嗎?
“因為我喜歡你,眼神不變是因為喜歡你。”就如我喜歡家門口簷下那串風鈴,喜歡院子裡的花,喜歡地板上攤開的書,喜歡貝貝街的鄰居,喜歡藍天,我眼睛所能拓印的一切,喜歡你就是這種眼神。
我輕聲說,淺淺的笑痕在嘴邊綻放,眼睛半眯著,這個世界變小了,所以坦誠也變得自然。不踏入陽光外的地方不代表我看不到那片血淋,背對黑色的地段也不代表我害怕黑暗,曾被老朋友指著鼻子狂吼“你這個任性的傢伙”。是的,我其實很任性,任性到敢去拉任何向我伸過來的手,不在乎你是從修羅場爬出來的魔鬼,還是從流星街走出來的,不懂得半點感恩的混小子。
只要是敢出現在我路上的傷者,我都去拉。上輩子養成的習慣已變成了我一生的準則與刮不去的信念,難道僅僅因為重生,難道僅僅因為這裡是獵人世界就可以讓我去改?
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擴大,我抱著膝蓋低頭悶笑起來,就算明知道自己多管閒事的鬼個性,在這個不同於上輩子那個比較有保障的社會的世界裡很容易完蛋,可改不掉就是改不掉,有些事情真是死都改不了。物以類聚,其實我也就是那種一條路只會走到絕的傢伙。
“喂,蘭斯,信一次是不是很難?我都說了,你是我家人,都家人了你還想我用什麼眼神來看你?”肩挨肩的距離讓我很容易轉頭就看到他面部的細微表情,他什麼表情也沒有,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