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心多麼像一個孩子撿到一臺遊戲機啊。
“我只負責到你傷好啊。”我開始抓狂,就是心理年齡不符合,可總歸我也就十五歲吧,你一大老爺們遊手好閒還虧你厚臉皮說得出口。
“可是……”
空氣突然一下就抽空,窒息的感覺掐著喉管,我喘不過氣,抓住心口處,血液都快凍結的噁心感,怎麼回事?
我看他慢慢開口,視網膜裡一陣扭曲,連顏色都變了。此時他看過來的眼神讓我想起第一次在門口見他的那會,無機質的黑。“可是米露說過了我是你的責任,所以你就要負責一輩子吧。其實你才是冷酷的那個人,明明對人笑的那麼溫暖,可是從不交換名字,一點點信任感都沒有。不問名字,是因為想毫無負擔地把我扔出去。只要不認識,就可以假裝把所有記憶抹去,真的是很狡猾。”
聲音是種戲謔,我坐在椅子裡蜷成一團,冷汗漫過劉海一大片溼漉漉。空氣成了實心的冰,我冷得受不了。他每開口的一字一句都成了針,扎進我的面板裡。
“把你殺掉好了,米露真的脆弱到一掐就壞掉了。”
他在說什麼?耳鳴得厲害。
“想想米露還是我出流星街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有點可惜……不然這樣好了,你問我名字我就不殺你,這主意不錯。”
他到底在一邊自言自語什麼鬼東西,我感覺有人把我攬進懷裡,卻痛得更厲害,五臟六腑都要碎了般,明明睜著眼卻一片黑暗毫無焦距,明明聽得到卻完全無法理解每字句。
明明是好聽而溫和的聲音卻像惡魔的吟語,“對了,先自我介紹,米露,你叫什麼”
“我叫……米露……”我叫什麼?腦子一團糊,只是順應著他,艱難開口,“西耶娃。”
“恩,你好,我是庫洛洛——魯西魯。”那聲音近到成一個吻,在耳邊輕笑。
我顫抖,那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極限在崩塌,流星街?總有種忘了什麼的恐慌感,我沒有恐慌多久,因為很快就暈倒了。
改名吧
夕陽的顏色紅得很溫柔,整個天空的色彩都靜謐地柔和起來。我坐在很高處,望著夕陽西下無限好。一陣風颳過,碎屑紙張飛揚天地,發撩間隙中看到禿鷹羽翅的光菱。
我抓住一張,細看才發現自己坐在垃圾山上,一望無際的,整個世界的廢物都堆成另一顆星球的景觀。
我想起來了,那部漫畫,丟棄一切的接受,拒絕一切的失去。
這裡就是流星街嗎?
“天空很美呢。”身邊有人輕聲說。
我有同感地點頭,是啊,看不到地平線的天空很美呢,我笑著問:“我是米露,你呢?”
坐在我旁邊的人轉過頭,黑色的頭髮肆意在風中,逆十字的冰冷在額中央是種撕裂的絕美,不見聖彼得十字的謙遜,那張熟悉的臉上優雅而清淡地假笑,“我是庫洛洛——魯西魯。”
我睜眼,坐起身,大口喘氣。是我的房間,淺淺的藍色牆面與天花板讓我心情平復不少,剛才好像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有種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的顫慄。
我摸額,全是冷汗,生病了嗎?身體倦得很。
房門開啟,他走進來,“醒了嗎,今天我們吃什麼?”
我想了想,“主食米飯,弄些西椰菜來做湯,甜椒跟紅蘿蔔炒麵,你不可以再把紅蘿蔔挑開,挑食很不利健康。”
“我都有吃掉。”
“可是你就是一臉不喜歡,我只要弄紅蘿蔔跟青菜你就陰沉一整天。”這人毛病真詭異,不喜歡的挑掉,到最後才把挑掉的一起塞進去,那麼恐怖的吃飯方式是巴不得人不知道他多挑食嗎。
“那你就不要弄,快點,我餓了。”他關上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