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嗎?自己當魔王領著一群小鬼的遊戲。
一些碎屑被風颳來,我伸出手撈了幾片,哦,那部漫畫,我們從不拒絕任何東西,所以別從我們手中奪走什麼。其實,忘記的大概都忘記了,包括很多角色。
這時有人在我旁邊坐下,捱得可以碰到肩,我們什麼時候熟到可以靠這麼近了?
過完家家的少年有些意猶未盡地望著同一個遠方對我說:“天空很美呢。”
“是呢。”我笑著附和,出於習慣順口一問,“我是米露,你呢?”
他轉過側臉,笑容清新而自然,自然得像是剛掛上去的一樣,“我是……”
我愣愣地望著他劉海下的額頭,並沒有聽清他溫和的自我介紹,有些猶豫地伸出手想撥開那些黑色的頭髮,看看那抹隱隱的精緻圖案。
伸出手去才發現眼前一片莫名的虛空,我發現自己是躺著的,破碎的天窗裡,天空藍得過於純粹而美麗,而伸向天空的手掌全是血紅。白芸的冷香幽幽得連綿不斷,我爬起身來,玻璃渣子從身上滾落,落到地上沾滿這一屋子的血水碎末。
我困惑而失重,這裡是哪裡?踉蹌走出屋子,火在我腳下盛開燃燒,我踏出這一屋子的光亮。一直往前走,走得完全沒有活人的自覺。一條長長的走廊出現,有個熟悉的背影走過走廊盡頭轉角,我宛如碟夢一場被驚醒,大喊了一聲拔腿就追,拼了命地追。走廊盡頭有一扇門,我知道白色的門板後是誰,抬手剛想推開門卻被纏繞在手腕上的紅色阻止了動作,我將手抬到眼前,一條紅色的織繩打了個精巧而難解的死結圍繞在手腕上。
手收回來捂住臉,沒有試圖再去推門。裡面我愛的人與老朋友的笑聲讓我忍不住苦笑出來,“一個夢而已。”又做夢了,不切實際的我你們會不會笑死呢,只是想你們了,我真的真的想你們了。就讓我軟弱一會,認認真真地蹲在門外將你們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唸完,我們從來沒有離得這麼遠過。
醒過來時,雙眼模糊到看不清任何東西。臉上有冷溼的黏膩感覺,不知是半夜哭過還是退燒的汗水。
我伸手揉揉眼角,等到眼神剛好聚焦回來才看清手腕上掛著一條紅繩,這玩意是什麼時候有的?花祭節早過去了。
腦子放空一會,才發現有人站在床邊正冷冷地瞪著我,這裡應該是綠葉醫院的病床,這些年當義工沒少往這裡跑過。
我虛弱地朝穿著白大褂,戴著紅色大耳環的醫師說:“小妖,呵呵,你好啊。”
小妖冷笑,毫不客氣地說:“你打算怎麼死?說清楚點我下次好擬定個醫學方案幫你上天去,對了,死後要捐獻器官嗎?不過你身體制成標本捐給醫學院給學生當反面教材也不錯。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一趟流星街之旅回來後差點就把身體搞廢掉,在沒有穿防護服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敢不吃抗各種病毒與輻射的藥物呆在流星街?你把藥都塞給梅雅那隻蟑螂有什麼用?他身體再瀕臨絕境也不會死得跟你同一個原因,你把自己的藥給他吃幹嘛?”
“我覺得我一開始吃的那一大堆藥丸子怎麼也能延長時間發揮餘熱,剩下的藥不吃浪費。”尷尬地咧嘴對她傻笑,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我能醒過來就證明我是對的,哈里斯的藥一直是最童年叟無欺。
“哼,有時真想親手掐死你,免得你浪費我的精力自己折騰死自己,醒了就滾出醫院,我要收你雙倍醫藥費,短命相的小鬼。”小妖拿起鋼筆滿臉不爽在病例表上狂寫一通。
好無情的醫生,哪有這麼趕病人的。我這才想起來問:“大家都沒有事吧。”我幾乎是一路睡回艾斯米的,過程無解。
“能有什麼事,除了梅雅那隻死不了的蟑螂還被我鎖在重症監護病房外,其餘人只只活蹦亂跳。哈哈哈,梅雅也有被人折騰得這麼慘的時候啊,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