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唐桂森和沈興國,一起前往海坡村。
邊疆坐在副駕駛位上,幽幽地說道,“人家張局精明啊,不趟這渾水。”
李松波笑著說,“李鎮長也不去。”
邊疆卻不再接話,車裡一時無人說話,陷入一下寂靜。
沈興國打破了沉寂,“今天餘德海也請了一些村長過來,來了你不能不管吃飯吧?估計中午就海坡村的那個飯店都盛不下,”他轉頭看了看後面,“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人心地不善,好愛幸災樂禍,文光鬥從開始對他的印象就不好。
唐桂森把話接過去,“今天鎮裡的站所長基本上都去吧,我們大家都不能空著手吧?東片靠海這些村的書記、村長肯定也都到,七八桌是有吧?每人拿三百,老林還是有賺頭!”他是財政所長,什麼時候都願意給人家算一算錢。
他一停頓,“餘德海請的這些人我也算進去了,嗯,擠一擠也坐下了。”
邊疆說道,“去年孫主席還來過,今年估計不會過來了。”
沈興國看看文光鬥,解釋道,“就是政協的孫主席,以前在我們南河干過黨委書記。”
聽著大家的議論,文光鬥感覺到現在的海坡村就是個風暴中心,他想著林成元平時豪爽的模樣,無端又想起了林靜,心裡有些擔心。
這幫人乾坐著也沒事,又議論起來。
唐桂森笑著擺活起來,“你說,同是一個村的,都是一個老祖宗,鬧什麼鬧?”
李松波想想說道,“聽說餘德海以前是打漁的?”
邊疆接過話去,“以前都窮得叮噹響,家裡都連條褲子也沒有。海坡村有姓林的,也有姓餘的,姓林的能多些。村裡的老百姓有打魚的,也有曬鹽的,原來窮,說的不好聽,就是漁花子和鹽狗子,現在打漁的也可以,但趕不上曬鹽的,漁花子還是漁花子,鹽狗子卻成了鹽老闆。”
聽他說得風趣,大家都笑了起來。
文光鬥邊開車邊問,“那姓餘的打魚,姓林的曬鹽嗎?”
邊疆笑著說,“也不一定,當初九十年代,你看我這腦子,忘了那一年了,當時承包鹽田,鹽價正是底谷,林成元作為村裡的書記帶頭承包鹽田,給孫書記也就是現在孫主席解決了大難題。”他接著說道,“承包鹽田的有姓林的,也有一部分姓餘的,當然,村裡也有姓林的去打魚,你總不能因為人家姓林就不讓人家出海吧?”
眾人又笑起來。
李松波嘆口氣,“看著是個好村,其實矛盾挺深,有家族矛盾,也有利益衝突,還有書記和村長的矛盾,現在有些痞子也參與進來,難搞啊!”
文光鬥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大家議論,當面包車開進村裡時,沈興國指指村外,“往東開,在靠海的鹽場那。”
鹽場都在村外,他一加油門,汽車駛向村外。
越是經濟發達地區,一些傳統的習俗更容易恢復。汽車還沒駛到鹽場,文光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最遠處,一幅幅方正的鹽田延綿遠方,伸向大海,看不到頭;近處,紅旗招展,彩旗飄揚,鑼鼓喧天,秧歌成群;再近處,正中的主路上擺滿了紅紅的鞭炮,一掛掛的鞭炮橫豎擺成一幅幅正方形的鹽田模樣,至少綿延出去二百多米,路邊的煙花更是不計其數,一個個整齊地摞在路邊,路的盡頭,卻是一個巨大的石頭香案,兩邊堆了兩大堆巨大的鹽垛。
唐桂森笑道,“沒見過吧?這是有講究的,叫開門紅!光鞭炮錢今天就得這個數!”他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
“五萬!”
第五章 七分虎氣6
文光鬥不自覺放慢了車速,唐桂森繼續介紹,“加上給秧歌隊的錢,唱大戲的錢,中午吃飯的錢,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