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人似的,如今敢愛敢恨的白綺歌讓他在感覺陌生的同時又情不自禁覺得,這樣不是更好嗎?
有人專注,有人黯然,玉澈看著白灝城出神凝思,每句話談論主題總不離白綺歌,水靈雙眼染滿落寞色彩。從她進入白家成為白綺歌侍女開始,從她留意到那抹並不英俊也不擅長舞文弄墨的身影開始,白灝城每天最關心的人只有妹妹,從沒有注意到白綺歌身邊還有個她,更不知道有個丫頭就是為了他才留在白府侍奉並不喜歡的白家三小姐這麼多年。
額頭上汗珠更多了,玉澈用汗巾擦了擦,喉嚨咕嚕一聲,狠狠嚥下口水。
“二少爺,如果一直都沒能遇到您喜歡的女子,您會……”
一聲刺耳劍吟淹沒玉澈問話,白灝城長身而起猛地衝出屋外,留下玉澈心驚肉跳呆坐,片刻後,院中傳來金鐵相交的鏗鳴之聲,少頃又歸於安靜。
“有人暗中監視。”匆匆走回房內的白灝城眉頭緊皺,“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綺歌有沒有因此受傷?”
一連串問題問得本就呆愣的玉澈愈發迷茫,好半天才回過神,額上汗珠瞬間變成冷汗。光顧著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中,她竟沒意識到外面剛剛發生一場惡鬥,見白灝城上臂衣袖被利刃割破,心裡又悔又恨,啪地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
“玉澈該死!居然忘了這徽禧居總有壞人在外面盯著……二少爺受傷了嗎?我這就去找殿下!”
白灝城拉住眼看就快要哭出來的玉澈,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那人只是試探幾下便收了手,應該並無害我之心,否則憑他的身手足可在二十招內取我性命。天色已晚,別再去打擾七皇子,等有時間我再向他說明。”沉吟片刻,白灝城眼中流出一絲好奇,忍不住又開口問道:“玉澈,你可知這宮裡有誰是碧綠色的眼眸?剛才交手時我看見——”
“蘇瑾琰!”不待白灝城話音落地,玉澈已經失聲叫出。
放眼整個大遙皇宮,擁有那般奇異而美麗顏色眼眸的,唯蘇瑾琰一人而已。
遙闔殿,無名院落,樸素房屋大門緊閉。
絲絲縷縷溫黁香氣繚繞撲鼻,其中混合的怪異味道叫不出名字卻很熟悉,蘇瑾琰知道,就是這種罕見香料成就了那一爐薰香,賦予它致人無力的神奇功效。除了易宸暄外沒人瞭解那香料從何而來又叫做什麼,自然也就只有他才知悉預防之法,每次都是小心翼翼撥幾塊放入香爐中,而後這房間便成了易宸暄一個人的天下——武藝再高,嗅到這香味不足半刻便會渾身無力軟倒,無人能夠倖免。
易宸暄從不相信任何人,凡是能靠近他的必須都是無力傷害他的,心腹屬下或是枕邊人也不例外。
“能確定是白灝城嗎?”空曠房中唯一華麗奢靡的是牆邊床榻,錦被繡枕,絲絛垂地,幾幅薄如蟬翼的緋色織綃隱約透出曖昧春光,躬身如虎的男人聲音低沉,喘息聲中夾雜幾許陰鷙冰冷。
蘇瑾琰垂著頭,語氣一如既往刻板平淡:“雖未曾謀面,剛才交手試探時卻看清了他腰間昭國虎符,當是白灝城無疑。”
“昭國手握三軍虎符的只有兩人,如今白敬甫那老東西已經告老還鄉,看來不甘寂寞偷偷跑到大遙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啊。”捲起手邊柔順發絲扯到鼻下,易宸暄深嗅淡淡胭脂香氣,微咪雙眼閃過一道光亮,“我早說過那位心懷不軌的七弟不會放著大好棋子不用,看,瑾琰,這麼快他就耐不住性子了。可惜大戰在即,就算他送走敬妃、把白綺歌帶在身邊又能如何?原本應該被白灝城派去與他一同出征的副將‘失足’落下山崖,偶大將軍要留在帝都掌管御林軍,剩下幾個副將都是居功自傲的傢伙,他勢單力薄難以服眾,只怕這次北征不但保護不了重要之人,反而要搭上高貴性命了。”
惡毒笑聲伴著微弱*自簾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