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柳絮撓著胳肢窩直打滾,求她放過我,柳絮不幹,把我壓在床上,惡狠狠的問道你去不去去不去?
我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選擇了屈服……
“你起來。”我扯她頭髮,叫她滾到一邊,老孃要換衣服。
柳絮很□□的拋了個眼神給我,摸了一把我的臉,然後慢騰騰的從我身上下去。
“剛剛才回來麼你?”我用牙齒扯開橡皮筋問道。
柳絮點點頭,伸手拿過我的梳子,幫我梳起頭髮,她的低垂的眉眼,讓我想起那天坐在床上的肖歡。
我從鏡子中偷偷的去看她。
——魔鏡啊魔鏡,請你告訴我,柳絮在想些什麼?
柳絮屈起手指,往我腦門一彈,道,“別亂動,待會扎歪了。”
“歪了就重新紮過唄。”我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
柳絮手上的動作一頓,道,“待會電影就趕不上了。”
“你定的什麼電影?”我問道。
柳絮慢悠悠的回答,“恐怖片……”
我擦……
紮好頭髮,換好衣服,走到小區門口,我扯著樹木還沒脫掉的紅綢,死活不肯去,因為太冷了,廣州的冷風肆虐的吹啊吹。
我吸吸鼻子,看著柳絮,求她能放過我。
天亮還要去上學呢。
“過來。”
“幹嘛?”我扯著紅綢,就不肯挪動腳步。
“你過不過來?”
她又開始警告了,我最怕她這一套,讓人特別不舒服,像是誰欠她幾百萬似的,然後我就很沒骨氣,灰溜溜的走過去。
“你……幹嘛?”我開始結巴,臉色有點不自然。
柳絮取下自己的圍巾,蓋在我脖子上,替我理了理衣領,她的手指很冷,撫過我的脖頸,我忍不住往後縮。
“別動。”柳絮伸手摁住我的腦袋,道,“不是說冷嗎?”
我腦回路還沒正常過來,有點短路,道,“你……不……冷嗎?”
然後冷風一刮,我打了個噴嚏。
“不怕,待會就暖和了。”
柳絮的圍巾是喜慶的大紅色,深豔的紅,居然不覺得俗氣,反而綿延出一種熱烈奔放的韻味,眼前像是鋪開一層絢爛奪目的風景,四處遊走的光和亮都湧進了瞳孔。
亮得幽雅,暗得深沉。
徘徊在兩種色度之間,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我的心跳得很快,微微撇過頭去。
不想去看她,不想讓過度的慌亂讓我沒了主張,這種感覺,非常的糟糕。
柳絮的手指摩挲我的耳根處,我覺得很麻,腳底湧上一層密密麻麻如網織的電流,整個身子都酥掉。
那種輕微的刺激,竟然很舒服。
柳絮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溫柔,她的手指擱在動脈處,那種極富生命力的跳動,像是在觸控這個人生命的終點。
她的指尖,是我的所有。
我頸脖處有銀光閃動,柳絮微微定身,手指一勾,戴在脖子上的項鍊就跑了出來。
明晃晃的,散發著翡翠綠的幽光。
這條項鍊是去年國慶,柳絮送給我的,據說開過光,總該有點靈氣,能避避邪什麼的,所以我就戴上了。
我伸手就要把項鍊,塞回去,柳絮比我更快,摁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很冷啊。”我提醒她。
“待會就好。”
柳絮伸手,要把項鍊取下來,我順從的低著頭,叫她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我送的。”柳絮看了一會,突然這樣子說。
我點頭,說是,柳絮要重新幫我戴上,我疑惑不解的看著她折騰來折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