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相信李煜的可能居多?”
李徵古道:“這卻也很難說,畢竟趙匡胤此計全無破綻,尤其是那張密條,十足便是李煜的親手筆跡,由不得他抵賴。如今就要看耶律鳳如何反應了,若她果真以為是李煜殺了蕭無稽,那麼這個時候,估計她也該找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果然就有下人來報,說是遼國東丹郡主求見。
宋齊丘、李徵古二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
第三十章 蜀中學士(上)
翌日早朝,清風驛主事上表報曰:遼主其舅,夜宴清風驛,起更衣,忽僕於地,視之,乃失其首也。於是朝廷震驚,後蜀使臣翰林學士歐陽炯、南漢使內給事宦臣龔澄樞、荊南王高從誨之子高保勖、吳越使臣,皆人人自危也。
後查,得東丹郡主耶律鳳之言,而事端引於李煜。
李璟得知李煜曾於天香閣與達羅千有隙,先裝模作樣叱喝李煜,以稍安遼使之心,然後才緩言詢問道:“六皇子,東丹郡主言其親眼所見,蕭無稽之首級乃是你府上門客獻於你手,此事你可有話要說?”
李煜嘆道:“此實情也。”
殿中大臣如馮延巳、常夢錫、孫晟之輩,由是大驚失色。
李璟不料李煜既不辯駁,而不加修飾,大感頭痛道:“然,蕭無稽果是你遣刺客殺之?”
李煜感喟道:“如今追究蕭無稽究竟死於何人之手,其實無益,畢竟遼使死於我朝,雖非我親手殺之,而與我殺之無異,此誠國家守衛之疏忽,有損於國體。兒臣以為,父皇或可暫緩追查此案,先加守備,以安蜀、漢、吳越使者之心,以免再有使者遇害。”
宋齊丘冷笑道:“安定郡王此欲推脫責任乎?聖上,今六殿下先有枉殺車廷規之忠良,後有隳毀蕭無稽之友誠,此數罪並犯,視朝廷有司如無物,輕忽國法,若是不能嚴查此事,恐天下士人心寒,而契丹、吳越等國與我斷往來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以為當務之急,是懲治六殿下之罪責,以昭朝廷之公正也。”
李煜聳肩,反唇相譏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責任若在於本王,我自無推卸之理。今宋太傅既不能信本王清白,我亦無話可說。然即令庶民犯法,定案亦須章程,今宋太傅斷言本王之罪,不但不能令人心服,且有構陷本王之嫌。況本王聽聞清風驛之守備多出宋太傅,便是沒有同謀之罪,這翫忽職守之咎,怕也不能輕饒吧。”
想不到李煜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善能反攻宋齊丘,只此一手,百官便推知李煜果然名不虛傳、今非昔比了。
皇太弟李景遂建議道:“陛下,今單憑東丹郡主一人之辭,以及所謂人證、物證,其實皆不足以下罪於安定郡王,若因而冤枉,則悔之不及也,以臣弟之見,此案斷不能草率議於朝廷,必須三司推事。”
李景遂此言卻似多此一舉了,皆因此案事關重大,累及兩國邦交和皇室貴胄,三司推事,估計是殿中所有人物都能猜測到的必然解決途徑。
只是現在李景遂說的正是時候,於是李璟曰可,於是百官皆曰善,於是以刑部郎中、判大理寺張易、御使高越以及查文徽,成立三司,主持審理此案。李煜則以首要嫌疑之故,雖不用鋃鐺入獄,卻也不能出府門一步,以供三司隨時傳召。
當然,若遇鍾皇后壽宴這等的大事,李煜還是能夠出府的,只不過屆時要多道手續,多些監護的侍衛而已。只是在此案了結以前,或者說,在李煜洗脫嫌疑之前,這金陵城怕是如何飛都不出去了。
“南朝三十六英雄,角逐興亡盡此中。有國有家皆是夢,為龍為虎亦成空。
殘花舊宅悲江令,落日青山吊謝公。止竟霸圖何物在,石麟無主臥秋風。”
歐陽炯其實自身也是飽學之士,堪繼溫庭筠、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