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咬得就更用力些。他居然咬住不放口。
他就像個明明打輸了架卻還不依不饒、撒潑耍賴的孩子。
肩頭痛得鑽心。安迪咬著牙,索性死死掐住了凱文腰上的面板。
可她掐得越用力,他也就咬得更用力。
肩頭慢慢麻木了,不那麼痛了。她橫下一條心,今天決不先鬆手,豁出這塊肉,跟他拼了!
兩個人在安靜中僵持著,就像糾纏在一起的狼和它的獵物……
終於,凱文先鬆開了嘴。
安迪也鬆了手,推開他。
她扭頭看看肩膀,十二個深深的牙痕圍成了一個鮮紅的太陽。
凱文木著臉撩起衣服檢視,腰上有兩塊紫得發黑的淤血,指甲的掐痕處也破了皮,滲著血絲。
到底還是兩敗俱傷!
麻木慢慢退去,安迪又感到火燒般的刺痛。
晶瑩的血珠滲出傷口,優雅地暈染著,和鄰居們拉起手,開始了歡快的越界遊玩。
安迪瞥了一眼,沒有動。
這樣也好,這筆帳就算還給他了!她不欠他什麼了。
凱文失神般盯著那流動的鮮紅,忽然伸出手指,抹去安迪肩上流下的血,放進自己的嘴裡,嚥了下去。
“你就是個瘋子!”安迪詫異地看著他的動作,胃裡的抽動讓她覺得有些噁心。
“你也是!幹嗎硬撐著?叫一聲‘疼’就這麼難嗎?”凱文居然笑了,掏出面巾紙,“擦擦吧,不然衣服就髒了。”
“鬧夠了沒有?!你到底要怎樣?”安迪看都沒看就把面巾紙拍在了傷口上。
“我和自己打了個賭,”凱文幫她把面巾紙拿下來,只是細心地抹去流下的血,“如果你叫疼或是先鬆手了,我就放手,再也不來找你了。可你沒有。既然你這麼在意過去,那我就賠給你七年。這個七年裡,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我只想你。七年後,只要你沒嫁人,你就是我的。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得到你!”
“七年?!你真瘋得可以。我沒時間陪你玩無聊的遊戲。”安迪當然不信他。純粹是無理取鬧!七年,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你沒損失什麼啊。而且,”凱文笑得暖暖的,眼睛裡又是滿滿的溫柔,“這事由不得你了。”
“那這七年裡,你不許來騷擾我!”凱文的空窗期好像從來沒超過三個月。不憋死他才怪!何況,到時候,他和她還不知道人在哪兒呢!安迪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對付過去再說。
“好,說定了。”凱文把紙塞在她手裡,轉身拉開了門。
站在門外,凱文忽然又轉回頭,向著安迪璀然一笑。
安迪呆住了,這笑容和他在酒店睡夢中的一樣,同樣的天真,快樂,又幹淨。
凱文伸出一個手指,慢慢向她點了一下。
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迪返身,幾步搶進衛生間,把晚飯吐了個乾乾淨淨。
儘管精心掩飾,安迪的肩傷還是被麗蓮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小丫頭曖昧地笑著問她這麼別緻的紋身是在哪裡做的。
更討厭的是,因為沒處理好,傷口發炎了,又痛又癢,過了一個月才好,還留下了淡淡的疤痕。舒痕膠、去疤膏找來用了個遍,也不大見效。安迪不得不添了個習慣:每天睡覺前,用按摩霜輕揉十分鐘。她可不想帶著這麼尷尬的痕跡穿晚禮服。
年終決戰準時拉開了序幕。
這一季的最大新聞仍然是凱文。主題是:凱文這傢伙瘋了。
凱文搶專案像瘋了一樣。現在少有他不參與的專案,而且只要參與了,他就拼得很兇,每每親自上陣。他的那幫手下更是打了雞血一般,就差“嗷嗷”叫了。連相對溫和的趙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