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這一晚上的通力合作,也就放開了,三個人天南地北一通胡侃。
東西吃完了,酒喝光了,天也快亮了。楚暉睡在餐室裡,用桌子拼成的床上。林賽喝多了,是讓凱文給扛到二樓的。
這孩子也真是單薄,扔在床上,蓋上被單,幾乎看不出床上有人。
凱文喝得有些迷糊,也是太累了,衝了涼,就扔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凱文醒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渾身痠痛,尤其是腰。他罵了一句,想翻個身接著睡,可隱隱地又覺得哪兒有些不對。轉著腦袋一看,嚇得一挺身坐了起來。
他不知什麼時候睡到了床上,林賽就偎在他的旁邊,這會兒被他驚醒了,正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呢。
急歸急,凱文還是有所避諱。他一手按著床單,另一隻手悄悄摸下去,自己的睡褲倒還整齊。
他又看向林賽。
林賽裹著被單,也看他。
這算怎麼回事兒?!
“我本來是睡在沙發上的,不知怎麼到這兒了?!”凱文撓撓頭,自己也鬧不明白。
“你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就直接上床了。差點沒壓死我。” 林賽說得幽幽的。
壓死?!凱文的臉僵了,“你……你沒事吧?”
“沒事。”林賽搖頭。
“對不起啊!”凱文臉都紅了,“我可能是睡迷糊了。沒傷著你就好。”
林賽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閃了閃。
凱文躥下床,進了衛生間。
昨天那些酒,多是多了點兒,但也不至於讓他醉到什麼都不記得。
應該沒出什麼事。
這要是換個人,哪怕是丁凡,他都不會介意,本來就不算個事兒。
兩個男人,喝多了,砸一塊兒了,睡醒了,互相罵幾句,最多再踹兩腳,也就完了。可這個人偏偏是林賽!
他本以為林賽沒想法了,可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好像還是沒過去那段兒。這要是再把事兒勾起來,就又有麻煩了。
凱文心裡挺鬱悶。
遲來的醒悟
凱文收拾利索出來的時候,林賽還坐在床上,躬身緊抱著蜷起的腿,正在發愣。盛夏的陽光擠過百葉窗縫隙,將明暗相間的冷熱線條粗暴地拋印在他消瘦的背胛,像是為他披上了一件囚衣。而他隱浸在陰影中的臉,沉靜,木然,沒有一絲表情。
凱文暗暗嘆了口氣,邊歪頭扒拉著耳朵往外走,邊告訴林賽為他準備了洗漱用品,一會兒下去吃早飯。
他改變不了人的思想,有些無能為力的尷尬,他也只能逃避。留待時間讓它結成瘡痂,乾癟,脫落。
“邵哥。”林賽猛醒般抬起頭,叫住了凱文,“你是不是挺煩我的?”
“倒也沒有。”凱文只好停了腳,林賽這種反常的直接令他有些意外,“你心思太重,我是怕你誤會。”
“我不會誤會了。邵哥,我就是那種人。一直是。”林賽直直望向凱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神情反而坦然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凱文一愣,既然他終於肯挑破這層紙,那就乾脆把話都講明白,對大家未嘗不是好事。
凱文點點頭。
“你,討厭我了吧?”
“你喜歡吃鹹,我喜歡吃甜,沒哪個更好,也沒哪個是對是錯。那是自己的事兒。”凱文攤了攤手,走過來,斜靠在門框上。
“我以前真的挺喜歡你,可那都過去了。我現在,和丁凡在一起了。”林賽低下了頭。
雖然早就覺察到了苗頭,但林賽的態度一直是飄忽不明,現在他自己終於親口承認了,凱文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那不挺好?!”凱文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