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軍”
高開泰走出去十幾步遠之後,方解忽然叫了他一聲。高開泰心裡一動,以為方解有轉還的餘地隨即站住:“鎮國公還有什麼話要說?”
方解笑道:“高將軍有傲骨令人欽佩,我若是再多說什麼難免顯得小瞧了你。我叫住將軍,只是想告訴將軍一聲。將軍有傲骨,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將軍不願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不願降。我手裡現在至少有三四十封將軍大營裡送過來的書信,這些人既然心思已經動了,我只需在許以一些好處,料來不久之後的決戰將軍用兵不會太順。將軍今日不願做之事,只怕他日有人逼著將軍做……”
“不牢鎮國公費心!”
高開泰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就走。
方解看著高開泰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坐下來慢慢品茶。
……
……
散金候吳一道在方解身邊坐下來,看了看高開泰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主公最後這幾句話,只怕會把高開泰逼瘋了吧。不過,高開泰軍中難道真的有那麼多人給主公寫了書信?”
方解道:“幾十封還是有的,不過這些人多是當初王一渠的手下,高開泰的老部下倒是沒幾個人寫信。我之所以這樣對高開泰說,只是想讓他心裡不安寧罷了。回去之後,他必然清查軍中諸將領,臨戰之際這樣做,人心散的更快。”
吳一道哈哈大笑:“主公是把高開泰的心思算的透徹了,他回去之後念及決戰之日是否有人倒戈一擊,必然坐臥不安。他要是不把誰給主公寫了信查清楚,別想睡一個安穩覺了。”
“這算不得高明。”
方解道:“只不過是抓了他的心思罷了,何止是他,不管是誰臨戰之前得知自己部下竟然有那麼多人準備投靠敵人,心裡如何能不擔憂憤怒?一旦決戰之際,他用的人恰好是準備向我投降之人,這仗沒打他就已經輸了。”
“主公,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站在一邊的陳孝儒說道:“這人修為也不算太強,若是殺了他的話,他步下必然大亂,倒時候打都不用打,這十幾二十萬人馬也就廢了。”
“殺了他,誰替我殺別人?”
方解喝了一口茶後緩緩道:“高開泰軍中那些人寫信過來的,沒幾個是真心想要投靠我,不過是覺得我此時實力比高開泰強,他們在找後路而已。一旦我失利,這些人信上寫的那些誠懇之言還不如一個響屁。這些人有投降過來的意思,我自然不能拒絕。可是這樣的人到了我軍中,用也用不得,養著浪費錢糧,索性不如交給高開泰自己處置。”
陳孝儒仔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主公想的確實周到,那些還沒開打就準備後路的人,將來一樣的靠不住,一旦咱們遇到些困難的時候,這些人想著的還是怎麼逃離。”
方解指了指北面說道:“糟粕再多,我留著也沒用,這些人就交給高開泰自己去解決吧,咱們趁著這個機會多休整幾日,士兵們連日行軍也疲乏了,多歇歇。”
“另外……”
方解指了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幾十封書信,之前高開泰坐在那的時候眼睛不止一次的瞟過來,心情其實早就亂了。而方解將書信全都背面向上放著,高開泰看不到信封上的字跡,心裡更急。
“陳孝儒,去追上高開泰,把這些書信給他送過去。”
陳孝儒嘿嘿笑著,把那些書信拿起來隨即轉身離去。
“高開泰軍中多悍將……”
方解重新坐好,親手為吳一道滿了茶:“當初我在西北的時候,對大隋戰兵的戰力看的真真切切。那時候西北之亂已經到了根子裡,李遠山把整個西北弄的千瘡百孔。百姓從賊者不計其數,只需要發個饅頭就能換來一條人民效力。朝廷的平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