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後,精神失常,每日裡都尋死覓活,我無奈之下便逃了出來。聽說你在太湖一帶,我就來找你,求你回去見寶珠小姐一面。”
聽得鵑兒的話,我喬裝改扮成富商回到南潯,混入青樓見到了宋寶珠。
宋寶珠神情恍惚,不肯出來見客。
我進入她的房間。關上房門,輕聲呼喚她。她終於還是認出了我。
她一口血從口中吐出。昏倒在我的懷裡。我喊著她的名字,良久,她才慢慢醒來。
我對她說:“寶珠小姐,是我連累了你們宋家,你一定要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清政府就會被推翻,到那時,我會用八抬大轎來接你。”
宋寶珠點點頭,流下兩行清淚。
外邊風聲鶴唳,我不敢多留,趕緊離開南潯,回到太湖邊。
三年後,辛亥革命勝利,大清皇朝被推翻。
我以勝利者的身份重新回到南潯,真是物是人非,感慨萬千。
我買回了宋家宅院,改為湯府,同時信守承諾,迎娶了宋寶珠。
鵑兒也跟著宋寶珠來到了湯府,仍然伺候寶珠。
婚後,我和寶珠相敬如賓,但彼此之間總是無話可說,我每次見到寶珠,都覺得不自在,我不知道這種反感究竟來自哪裡。我知道寶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為我付出了太多,靠著這種理智,我才和她保持著夫妻關係。
可是,我對鵑兒卻不一樣,她雖然只是個丫鬟,但是我和她就很有話說,每次看到她,心裡就感到親近。
鵑兒雖然心裡也喜歡我,但她很守本分,不敢逾越半步,言語之中,也是維護宋寶珠的。
我和鵑兒就這樣若離若即,得不到鵑兒,我對宋寶珠更加冷淡。
這一年,宋寶珠已經懷有身孕,鵑兒在旁邊小心伺候。
到宋寶珠即將臨盆的時候,有一天我的後門看到有個老頭在和鵑兒說話,他倆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鵑兒就跟這個老頭出門了,我看到這個老頭很眼熟,就悄悄跟了過去,我從別的小路趕到了他們前頭,然後又往回走。
我和他們迎面而過,我看到那個老頭的面容後吃驚不小,那人居然就是樟樹頭!
那天晚上,鵑兒很晚才回來,自從那天起,鵑兒性情大變。
鵑兒不再拒絕我對她的好,反而變得柔情似水,我大喜過望,提出要納她為妾的時候,她含羞應承了。當晚,我就上了鵑兒的床,我興奮不已,鵑兒是處子,而寶珠在青樓早已失身。
第二天,我跟寶珠說,我要納鵑兒為妾,以後鵑兒不再是她的丫鬟,而是湯府的姨娘。
宋寶珠沒吱聲,只是默默哭泣,我對她說:“你是湯家太太,要有肚量,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何況……”
後面的話我咽回去了,我其實想說的是,你早已經在青樓失身,我仍然娶你為妻,已是仁至義盡,按理,你是沒資格做正妻的。
這些話我沒說出口,是因為我自己也震驚了,我為何對寶珠如此冷血?明明她為了救我已經家破人忙,我為何就是不知道憐惜她?
鵑兒成了我的妾之後,和我恩愛無比,寶珠卻變得越來越悍妒,經常欺負鵑兒。每次鵑兒楚楚可憐地在我面前遮掩時,我更心疼她,也愈發討厭宋寶珠。
我已經不去宋寶珠房裡歇息了,過了幾天後,宋寶珠早產生下一個男孩。按理喜得貴子,我該高興才對,但我心裡怪怪的,因為宋寶珠嫁過門就懷孕,現在又是早產,我疑心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她在青樓跟別的嫖客懷上的。
我既起了這個疑心,便越看這個孩子越不像我的,所以對宋寶珠娘倆都不理不睬。正在這時,鵑兒也懷孕了,我欣喜若狂,對鵑兒肚子裡這個孩子倍加呵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