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娘對了個眼神,識趣的岔開話題。
女人家說來說去,無非是那點子話題。柳曼娘心念一轉,說起了巷子裡最近發生的一些小趣事。林菀跟著附和,也道了些去隆縣的見聞。
小玉矜持得笑著,時不時點點頭,卻不見怎麼張嘴。一會兒的工夫,又提出告辭。她的時間不太自由,到了點得歸家。
林菀和柳曼娘這次沒攔她,送她出去之後。林菀的心情也有幾分低落,她說道:“小玉姐姐變化不少,她以前是個開朗潑辣的性子,現在……”就如一個木偶似得,幾乎沒了生氣。
“說潑辣那是真的。”柳曼娘拉著她的手搖搖頭,“不潑辣那些二流子天天去佔便宜。但小玉姐姐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那笑……就沒個真心時候。”
這時屋裡傳出一陣小孩的啼哭聲,許萱抱著孩子又出來了。她嘴裡狠狠地說著:“這小冤家!剛放下就哭,非得我抱著!”手上卻輕柔的打著拍子,繼續哄孩子入睡。
林菀上次見這位表姐還是在許青彥的婚宴上,當日客人多,一群人瞎起鬨的熱鬧,吵雜得慌。她也沒能與之細談,不過是見了禮罷了。這時倒有幾分好奇,不知是個什麼原因,作為出嫁女的表姐,竟一連在孃家住了半個多月。但這種問題不好出口,她也隱隱聽聞,許萱當年嫁的匆忙,似乎有什麼不光彩。便找了個安全的問題:“大郎多大了?還這麼黏糊表姐。”
“兩歲四個月了。”許萱面色有些黑,一雙露出來的手也顯得粗糙,完全不像是縣城裡長得的姑娘,倒比較像田莊的農婦。好在她年紀不算大,衣服也漿洗的乾淨妥帖,還是有幾分姿色。她看著林菀,眉目一彎,臉上的酒窩隱隱若現,與林菀有幾分相似,“都被他爹兜懷裡寵壞了,時刻都要人抱著。”
看錶姐的樣子不像有煩心事,林菀便放心地問道:“難道姐夫還時常抱孩子嗎?”
一般來說,男人在外做事,孩子什麼都是丟給婦人管的。許萱挑眉一笑,略顯得有幾分得意:“他在家的時候,帶孩子的時候可比我還多。”
“真的嗎?男人哪能帶孩子啊。”柳曼娘問。
“憑啥男人就不能帶?生的不是他的種?!”許萱毫不客氣地說。
林菀和柳曼娘第一次聽這樣的話,都有些遲疑。林菀是有過被父親帶著的經歷的,但這未嘗沒有她是家中獨女的緣由。她的字就是林暄手把手教的,
但也僅限於此了,其他瑣碎事皆是林母一手打理的。
許萱見她倆不信,有心好好教育兩人,不由開始口如懸河:“不瞞你們說。有孩子之前,我和丈夫有過嫌隙。我整日憂思,後來有了身孕,懷相不太好。”說到這,嘆了口氣,“有一次見了紅,是他揹著我走了一宿的夜路,把我送到鎮上看大夫,這才保住了孩子。孩子出生之後,身形弱得跟貓兒一樣,有經驗的老人都說怕是養不活。”
“我們初為父母,哪肯甘心放棄孩子?好一頓手忙腳亂。最後齊心協力的把孩子養壯實了。”許萱提起丈夫的時候嘴角含著笑,“這次我弟弟成親,他體諒我多年未回孃家。攢的半罐子錢都讓我買東西回來孝敬父母,還說讓我住上個把月,到時候再來接我。”
“姐夫對你真好。”柳曼娘一臉豔羨。
其實若不是丈夫當初就沒拿出什麼正經的聘禮,這次也不可能辦這麼豐厚的禮了。許萱心裡嘀咕,但這話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聖人書裡,一堆道理。但我們可不能全聽信了去,我和你們姐夫一同帶孩子,和他感情深厚了不說,也培養了父子之間的感情。”許萱總結道,“家裡有了孩子,夫妻之間才更緊密。”
林菀聽了,若有所思。
許萱骨子裡就有些不羈,要不然當初也不敢做出私定鴛盟的事情了。其實後來再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