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容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不忍她一直跟夫君冷冷清清下去。但是她和丈夫之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是說修補就能修補的?
更何況……容夫人眼前浮現那個住在小巷子裡,深居簡出的女子。世上男兒多薄倖,不是每個人都像她爹一樣,重情重義,一生就只有她娘一個。容恆這個丈夫,壓根不值得她付諸真心!更不值得讓她動氣傷身。
“夫人,起來喝點紅棗茶吧,剛熬好的,正新鮮著呢。”於媽媽的聲音傳來。
茶點這些,都是很久以前容夫人為了哄兒子的伎倆。想到當初軟軟糰子一般的小傢伙,她忍不住笑了:“你這是把我當成謙哥來哄了。”
“要不怎麼說你們是母子倆。”於媽媽就知道她沒睡,上前掀開簾子,把茶盅往小几上放好,又來幫容夫人穿外衣。
紅棗茶一股清甜味。容夫人喝完一碗,暖意蔓延全身,身上還微微見了汗。她最怕熱,趕緊讓春芽拿了扇子給她扇風。
她看著眼底都是笑意的於媽媽,“來來去去好些年了,我竟一時氣惱如不知事的稚子,反倒要你來哄了。”
於媽媽沒說話,只是保持著的和煦神情。捧了首飾匣子,為她挽發。
空氣中還有未散盡的甜味,混著窗外吹進的風,讓人不覺心境平和下來。做人呀,要惜福。
“也不知道謙哥他們和商隊匯合沒有?”容夫人又掛念起了兒子。
“這個點,應該已經上路了。”於媽媽估摸了下時間,回道。
春蘭神色怪異地端著冰鎮過的一盤西瓜進了屋,口中說道:“夫人,夏芙那丫頭回來了。”
容夫人和於媽媽對視一眼,怎麼這般不巧,謙哥前腳剛走,這人後腳就回來了。
夜幕降臨,疾行了一天的隊伍終於在周大郎一聲令下,停了下來。
眾人開始有條不紊的就地安營紮寨,容謙和表兄說了一聲,調轉馬頭去看車上的林菀。他也騎了一天的馬,精神頭還不錯。自打離了平川鎮,他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興致高昂得很,恨不得腳下生風,立馬就到隆縣。
今天一天了,除了中午用飯的時候,他還沒和林菀好好說上兩句話呢。昨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雨,有的小道上還泥濘不堪,因此沒能及時趕到下一個縣城。荒郊野外的,伙食肯定不怎麼樣,也不知道阿菀吃不吃得慣。
馬車外緣,夏荷正和柱子抱怨,“前面路過的那個鎮子非不停,這下夜裡可怎麼睡呀?”
柱子嗤笑道:“你不是說你是窮苦人家出身,不怕吃苦嗎?還是你膽子小,怕夜裡有狼,把你叼了去。”
夏荷不服氣了:“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奶奶擔憂。你是沒見,一天顛簸下來,她臉都白了。我還說到了鎮上客棧,弄點熱水給奶奶泡泡,好去去乏。”
“那我明兒把車趕得穩點。”柱子心裡也想跟容謙一樣,騎馬走在前頭,被分派到後面跟這個聒噪的丫頭一塊坐著趕車,真是讓他心裡頭憋屈。
奇怪,在兩位主子面前,她嘴巴閉得緊緊的,怎麼到了他跟前,嘴巴就沒停過。
夏荷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暗暗嘀咕她,只一本正經地說:“你今天就該趕得穩點。等會二爺來了,我或許可以問他多要幾層褥子鋪上,這樣奶奶坐著也舒服點。”
“這天這麼熱,鋪上褥子不熱的慌?”柱子翻了翻白眼,“才第一天,奶奶就這樣了,後頭可怎麼過喲。”
“你少胡說。只是剛剛開始,奶奶不適應,後頭會越來越好的。”夏荷反駁。
結果卻是不幸被柱子的烏鴉嘴言中。林菀坐馬車開始還能自持,後來卻暈得不行,直吐得麵皮黃。等她勉強適應,商隊已經到了隆縣了。
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