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用飯的時候,容夫人吃得很少,早早就歇下了。容謙此時才覺得不對,容夫人年紀大了,雖說偶有病痛,但身子一直是很健康的,很少有這種吃不下飯的情形。他拉過於媽媽低聲問道:“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於媽媽愁眉不展,說道:“謙哥兒你這陣要乖乖的,別惹出事了。你爹今天回家就和你娘大吵了一架。”
“怎麼回事?”容謙不解,他爹和他娘雖然多年來感情不睦,但多數時候是“相敬如冰”。即使爭吵,多半也是容夫人佔了上風。
“大奶奶生了個兒子。”於媽媽猶豫要不要把事情和容謙說明白,“老爺說等你成婚過後,讓大爺去把大奶奶母子接來,一家團聚。”
“接來就接來了。反正一個是礙眼,兩個也是礙眼。”容謙冷笑。
於媽媽拉了拉容謙的手,急道:“謙哥兒,大奶奶過來了,那老太太怎麼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老宅吧?她又不肯挪動,到時,肯定是讓你和二奶奶回去侍奉。”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捂臉。
☆、喜歡
“爹和娘就為了這起了爭執?”容謙安慰得拍了拍於媽媽的手,“大不了到時候我帶著娘和阿菀一起回去。這破地方,誰願意呆誰呆去。”就像當初他娘抱著他回孃家一樣,從小他大半的記憶是在外祖家。對於容家老宅,反而有種陌生的感覺。
“瞧你說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於媽媽嘆氣,“要是我們這麼做,才是如了老爺的願。他身邊跟著大爺夫婦,肯定會把那個……人也一併接來。到時候他們幾個人和樂融融,將夫人二爺置於何地?”
容謙略顯煩躁的說:“於媽媽,我真鬧不懂了。爹和娘過日子過成這樣,不如就和離了,還樂得自在些。容家這點子東西,就讓容諾拿去好了,我也不稀罕。”
“謙哥兒你還小,不懂這裡面的牽扯。”於媽媽搖頭,“夫人年華已老,離了老爺沒準過得比現在更糟。更何況她此時放棄了,那這些年來的堅持,不就成了一場笑話嗎?”這是於媽媽私下揣測的,她沒敢和容夫人提起,怕傷了主子的心。
容謙悶悶地回了東廂房,夏荷正在擦拭桌椅。他見還在忙活的夏荷,眉頭就是一皺:“怎麼這時候幹這個?早晨你偷懶了?”
“不是的。”夏荷連忙擺手辯解,“夫人吩咐了要在新房騰出位置,好擺放二奶奶的嫁妝。奴婢一直忙著這個呢。”
新房在婚前幾天不能住人,容謙晚上休息已經搬到了耳房暫住。他想到馬上就要娶阿菀過門,心情總算好了些。
來了平川鎮,不順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唯一的收穫就是遇見了阿菀。
窗戶大開著,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白日裡的悶熱一掃而空,讓人不知不覺就安寧下來。容謙有微微的醉意,他一隻手撐在腦後,仰躺在床上,手裡把玩著今天剛買的玉簪和耳環。
阿菀的頭髮烏黑,黑壓壓的青絲挽成一個髻,插上白玉簪肯定特別好看。等她的梳妝檯送進來,他就把簪子偷偷放進脂粉匣裡面,給她個驚喜。
窗外雲霞漸收,淡淡的光暈把容謙的眼角映得分外柔和。不知道,阿菀現在在做什麼呢?
炕角坐著的林菀秀氣地打了個噴嚏,一旁的柳曼娘關切看向她,道:“是不是病還沒好利索?今天的藥吃了嗎?”
林菀還未來得及回話,另一個埋頭理五色絲線的姑娘噗哧一笑:“我們的曼娘還沒正式嫁入許家,就有了嫂嫂的派頭了。”
一屋子幾個姑娘都笑了。柳曼娘羞得臉頰通紅,她跺了跺腳,嬌嗔:“難道你們就不擔心菀姐姐嗎?”
幾個姑娘名義上都是來幫林菀收拾妝匣的,其實主要是盡點小姐妹的心意,送點自己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