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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沉默中微微笑,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笑容卻刺痛他雙目。他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竟然一句話不說就走。
不拒絕,更不可能答應。
林為零看著他的背影說:“晚上我在家裡等你,記得把我的護照帶過來。”
他驀地停下腳步,回頭,緩慢地說了三個字:“你休想。”
他說的平靜,可就是這般的毫無波瀾才最令人恐懼。
他盯著她的眼睛說話,林為零沒有躲開他的目光,異常清明地回視他,如果說之前還對這份感情抱有一星半點的奢望的話,那麼現在,她覺得自己豁然開朗,整理好了感情的她,也許可以比這個男人看的更清楚:他和她,以後的路,真的不適合一起走。
“我們這樣耗著,防備著彼此,你不覺得累?或許你內心強大到,根本不會去在乎身邊的女人到底存了什麼心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行。我一直在努力,只是現在才發現自己辦不到。”
她近乎勸導地這句話說出口。
胡騫予動容了,可惜他額動容只有一瞬間,為零眨一眨眼,他又恢復了之前那副絲毫不肯退讓的樣子。
他如同面對下屬,下命令一般:“我可以給你時間。”
“……”
“三個月。”
“……”
“恆盛和姚氏的事,我抓緊一點的話,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可以處理好。”
“而這段時間裡,你在美國進修也好,遊歷也好,時間一到,我接你回來。”他替她做決定。那麼霸道,不講情理。
為零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和他剛才一樣,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朝外走去。為零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為零覺得這個男人和自己,似乎又在進行一次談判。如之前那次一樣,談判的籌碼,是她的去留。
為零偏頭,深深的看他一眼,這個英俊的,智慧的,強勢的,蠻不講理的,心狠手辣的男人,現在卻在問著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他會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嗎?
她對自己說:最後一次了,她最後一次告訴他,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到底想怎樣!
“放下你的恆盛,拋卻所有你心心念唸的利益。就像……像你出車禍前我們約定好的那樣,你丟擲部分恆盛股權好,全權交由董事局去處理。不得交還給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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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為零此話一出,胡騫予竟忽的笑了出聲。
她一時呆住。
他在笑她?諷刺她的不自量力,諷刺她又一次把她自己和他想要的利益放在同一個天枰上來衡量?
胡騫予迅速泯滅笑容,正色而言:“我終於知道託尼把我吞併姚氏的事告訴你,到底是為什麼了。”
“……”
“怎麼?你還不明白託尼這麼做的用意?”
“……”
“他猜到你這個女兒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按捺不住來找我談判。我如果不答應你,則會失去你,而他依舊可以借我的手除掉姚亦琛,而我到手的姚氏,同樣要與他共享。
如果我答應了你,放棄了恆盛和姚氏,他便可以獨吞姚氏,胡家放棄了恆盛最大股東權益,更是和了他的意!”
託尼這個人隱藏的這麼深,策劃的這麼周全,他們都不過是他的棋子。他恨胡家,恨姚家,這樣一箭雙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