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我攏一攏額前頭髮,遮住額頭上的傷疤,隨後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到了離胡騫予極近的地方,才停下。鼻尖幾乎抵在鼻尖上,我看見胡騫予的瞳孔中,反射出的自己,眼帶笑意。
我懶懶開口:“你對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父親,倒是很關心。可惜,我只希望他老死在牢裡。”
“你瘋了。”他的氣息,呵在我的唇上。
“錯,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我已經想明白:得回恆盛又怎樣?我要他們所有人,為我父親的死,和我經歷的一切,付出代價。
而我這樣對付胡家,託尼一定會收到訊息,當託尼對我放鬆警惕的時候,就是託尼要遭殃的時候——這是我清醒思考過,得出的答案。我堅信它的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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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斬釘截鐵回答完,這時,胡騫予突然抓住我的一雙手臂,將我一陣翻轉。
我來不及反應,已被他困在桌子和他之間。
他幾乎全部力量集中在手部,我手臂一陣麻痺。
“你以為,你能收買那些人作偽證,我就不能效法你,同樣用錢解決這些問題?”胡騫予的聲音,似乎是從齒縫間溢位,帶著咬牙切齒的怒意。
“如果你辦得到,又何必來找我?”我仰起臉看他,笑容清淺。
他胸口起伏。氣得不輕。
胡騫予曾想把我像金絲雀一樣圈養起來,我也樂意見到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惜,這些都只不過是“過去”,他太高估他自己的能力,而我,則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現在反倒好,認清了彼此,斷了後路。
我帶著笑意,款款說到:“胡總,你現在就算把恆盛拱手送到我面前,我也不會動心。”
胡騫予的手,僵了一下,之後,更用力,握疼我的手臂。
“我很想讓你們眼睜睜看著我如何把恆盛奪回來。”那樣一定很痛苦。
胡騫予突然一甩手,男人,力氣大,我被推倒在一旁。
他似乎也沒料到我會重心不穩,擔憂的神色凝在眼中,但隨即,一閃而過。
和那次我摔下樓梯時一樣,他站在原地,不扶我起來。
幸而,旁邊有椅子,我沒有狼狽地倒在地上。但,腳崴了。腳踝上,原本的傷沒完全康復,這一崴,疼痛無比。
他冷眼看我,面無表情,嘴上嘲弄道:“看你的本事。”
我站直了身體,一瞬不瞬看著他,雖然疼,依舊微微笑:“請你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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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了自己的包,走出會客室大門。
關上門,才允許自己一瘸一拐走向助理。
我看看錶,離董事會還有5分鐘時間,已沒有時間,再去處理我腳上傷處。
代理人也等在門外,見我出來,上前:“黃浩然的前岳父,邱志新將不會出席董事會。”
“那何萬成呢?”
“何老已確定出席,不過他的秘書說,他會和……”
他沒有說完,我微微揚手,制止他說下去。因為,此時,我正對著的電梯間,電梯門開啟,何萬成走出來。
邱志新旁邊的人,是胡欣。
代理人順著我的視線,亦看向電梯間:“我剛剛想說的是,何萬成會和胡欣一起來。”
這次董事會,我親自參加。會上依舊在討論班加羅爾案,結果依舊是懸而未決。
胡欣是慈禧太后,恆盛所有老臣子對她都尊待有加。
我坐在位子上,手拿王書維發到各個股東手上的企劃案,隨便翻兩頁。
我原本出席這次董事會,是準備聯合那些我之前都接洽過的股東,提出罷免CEO的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