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真的想的有你說的那麼清楚,那不是更應該及時行樂?”她伸了個懶腰,“如果是我的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暗自算了下時間,的確,他大約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走出教室的時候,徐涼問她,“你好像一點都不好奇?”
“好奇心總是殺死貓。”她笑眯眯的回頭。
她並不是個冷血的人,但要說有多少熱心,似乎也沒有。
她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好奇心不重的普通人。
徐涼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拔下了耳機。
他的嘴唇很蒼白,顯得他整張臉毫無生機。
生命好像漏沙似的,他每時每刻都好像聽到倒計時,彷彿死神邁著優雅的腳步,朝他張開擁抱。
他似乎?無能為力。
“你可以的。”無機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
他冷淡的斂眉,視線投往腳步因微胖而遲緩的陳懷恩,眉心一皺。
他不喜歡她。
或者說,他不喜歡,跳出他框架的人。
事實上,他很難喜歡上一個人。
因為他的家境討好巴結他,他覺得太市儈俗氣,但如果對他半點不在意,他又覺得那人太清高虛偽。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任性的覺得,她不夠美。
何止是不美,她現在直接可以定義為醜。
因而他臉上的表情愈加諷刺,眉骨處挑了下,稍帶不屑,“不可能會成功的。”他極冷淡的摸了下手指,不知道在對誰說,“放棄比較好。”
瘦骨嶙峋,使得他身上沒有多餘的熱量,四肢冰涼涼的,像他的名字一樣。
然而死亡對他來說,還是沉重的話題。
“而且,”他望著那抹痴肥的身影,淡淡的轉移視線,強掩著嫌棄,說道,“我是外貌協會的人,與其是她,我不如去死。”
空蕩蕩又安靜的教室裡,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著,莫名有些詭異。
懷恩在操場集合,然後聽到了噩耗,“我們先熱身,來,女生跑三圈,男生跑四圈!”
她已經很久沒有跑步了。
更何況,她的體重現在還是一百八。
每跑一步,她都能感受自己身上的肉肉此起彼伏,抖動出自己獨有的韻律感。
忽然就好想減肥。
她默默的想,暫且就決定是“醜小鴨變天鵝”計劃吧。
一邊在想要剋制飲食加強運動,一邊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累成狗。
徐涼在教室一手撐下巴,眉頭一點點打褶,不願直視那個“球”一樣的身影。
“絕對,不要!”他斜睨著,調轉了視線,趴到課桌上。
“即使內涵再好,但現在我就是看臉。”近乎任性的說著,那種獨屬於少年人的傲氣和蠻橫,沖淡了他身上的羸弱感。
他向來自恃過高,也有條件活得隨心所欲。
小學就接觸奧數,對數字無限的敏感,不論多難的方程式,他總能一下子就解出答案。
他很聰明,偏偏他知道自己有多聰明,他知道自己有一個最大的缺憾,就是——命不長。
他儘可能的驕傲自負,揮霍著自己的才華,卻在知道自己死期的時候忽然有些害怕。
他還這麼年輕。他這樣想著。
還沒有遇到解不開的題目,還沒有碰到美麗的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孩子,還沒有嚐到讓他連舌頭都想吞下去的美食,還沒有聽到讓心情洶湧澎湃的音樂,還沒有開過讓心跳失序的快車,人生百味,他只嚐了一點點啊,對這個世界,他還什麼都沒留下,為什麼只給他這麼點時間?
對死亡的恐懼,和自持的尊嚴,哪個比較重要?
他思考著博弈論,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