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哼了一聲,“哪象你的小短腿!”
卻把步子邁得小了一些了,就著她的小碎步了。
秦芷兒知道他不過是個紙老虎,舔著臉拉著他的衣袖,用以借力,免得走得累了……
顧海見她整個人都差點掛在了李迥的左臂之上,甚是欣慰,離兩人又遠了一些。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了驗屍房處。
顧海早已經向刑部衙門的人打過招呼了,讓一干人等竟皆退下。
但那青焰卻是被那沈步私自領進驗屍房的,自然沒有得到訊息。
驗房中有人,李迥與顧海耳目靈敏,隔得老遠便聽到了聲音。
李迥皺了皺眉,冷冷瞧了顧海一眼。
顧海額頭便出了層冷汗,手放在腰刀之上,首先走了進去,警惕地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半夜三更還留在此處?”
秦芷兒也想跟著走進,卻被李迥一伸手臂攔住了。
不由撇了撇嘴,心想和他一起出來,就是不自由。
想當年,她獨自一個兒衝鋒陷陣,哪需要人這般的護著?
青焰嚇了一跳,忙垂頭站在沈步的後邊。
沈步更是驚得身上起了層冷汗,撲通一聲跪下了,“王爺,屬下這幾日查驗屍體,半夜醒來,想起了其中不解之處,於是便私自進了驗房檢視,還請王爺見諒。”
顧海認識這沈步,此人有些呆傻,一研究起屍首來便廢寢忘食了。
他便皺眉道:“這個人又是誰?”
青焰忙也跪下,道:“小人是沈大人的新收的徒弟,平日裡幫沈大人打個下手。”
顧海見他面目平常,神情畏縮,倒沒有什麼不妥,便仔細聽了聽室內,見並無異樣,便道:“王爺,郡主,沒什麼事兒,兩個仵作半夜裡加工驗看屍體呢。”
秦芷兒聽得此言,拔腳就往門內衝,自是被李迥一把攔住,瞪了她一眼,自己先進去了。
秦芷兒忙跟著走進。
兩人的情形,青焰看在眼底,既是心酸又是茫然,李迥到底對這秦芷兒還有沒有那份心思?
他對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情?
秦芷兒一走進屋子,按照慣例,把屋子裡活人臉上的神情先打量了一番,見那小學徒眼底神情不對,便留意上了……自花子虛走後,她仔細研究了他所做的人皮面具,終於讓她看出些破綻來了,那人皮面具做得再好,也有缺陷,就象前世那些整形的人臉一樣,整得再怎麼美,臉部某處也有些僵化,比如說眼角之處,那細紋便會僵硬。
她前世有一雙銳利的雙眼,能從人的表情之中看出人心中所想、
所以,不用檢視那些記號,她也能看出臉上是否戴了面具了。
這位是誰,居然三更半夜來此檢視?
關心這些屍首之人,不是犯罪兇手,便是此案的當事人了。
秦芷兒略皺了皺眉。
顧海對兩人道:“你們先起來吧,王爺與郡主想檢視這些死嬰,你們既有發現,不如向王爺說說?”
沈步忙道:“屬下已然將這些死嬰全都檢視過了,有二十具死於不明原因的驟亡,十二具死於窒息而亡,另外八具,卻是被人放進水裡淹死的。”
秦芷兒心底一驚,便道:“共有四十具之多?”
顧海道:“這還不包括沒有查出來的。”
沈步也道:“沒錯,郡主,有些世家不願意家醜外揚,甚至於將其屍身熾燒,化骨揚灰了。”
秦芷兒臉色便白了,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抬眼看了這室內一眼,一聲驚叫……
顧海心道:郡主,你這是在幹嘛呢?這些個屍身上的白布還沒揭開呢,這怎麼就嚇到你了?
聽說你女扮男裝扮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