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衛西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伴隨著砰砰砰的敲窗聲, “哥夫你快起來,我哥弄回來只死牛!
湯旭意識回籠,噌一下從炕上坐起。
睡到有些暈沉的大腦讓他片刻失神,在衛西喊他第三遍時,終於啞著嗓子應了聲。
“來~了~”
捂嘴,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他怕不是被扼住過喉嚨。
窗戶外的衛西也嚇了一跳。
隨著年齡增長,小少年已經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說當哥夫早上沒起來做飯的時候,大部分情況都是前一晚累著了。
至於為啥累著,衛西當然也知道!他又不傻。
但是這會兒,聽見湯旭那乾啞到近乎是擠出來的聲音,衛西嚇著了,第一反應對方是不是病了,根本沒想到其他。
他轉身往後院跑,直接找到在分割牛肉的哥哥,“哥!哥夫好像病了!”
衛東一怔,一用力直接將整張牛皮拽了下來,血糊糊的往地上一扔。
扒下來的牛皮扔到旁邊,衛西呲牙,趕緊後退並捂嘴,血腥氣太重,他受不住。
湯旭從炕上下地,抖著腿穿鞋的時候,衛東大步跨過門欄,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隨他進門而擴散,配上屋裡那股腥味,燻得湯旭直翻白眼。
衛東一把拉住身體晃悠的湯旭,蹙眉急聲問道: “哪不舒服?衛西說你病了?”
湯旭喉嚨幹癢,難受的就想喝口涼水潤潤,並擺手,說道: “一個時辰,別跟我說話,看見你就來氣!
衛東意識到對方沒大事,聲音聽著是不太對勁,他皺眉又問: “嗓子疼?”湯旭懶得理他,推開人自己出屋倒水喝,並擺手讓衛東出去,不要在他眼前晃悠。衛東清楚自己這會兒正被他嫌棄,乖乖閉嘴,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湯旭去哪他去哪。直到跟著人差點進了茅房,他才被狠狠拍了胳膊一巴掌。
嘶!
真疼。
衛東揉了揉手臂,有些委屈的垂眼看湯旭。湯旭冷臉,抬手一指, 出去!
衛東哦了聲,茅房的木門哐一聲摔上。他還在門外說了句, “要是腿軟你喊我。”回答他的,是湯旭滿是怒火的一個字, 滾!衛東皺
了下鼻子,轉身走了,繼續分割牛肉去。
他記得湯旭喜歡啃骨頭,乾脆把牛肋排都一根根分好放旁邊,到時候按照他夫郎的要求再砍成小塊。
其他地方都剃成肉放盆裡,骨頭和內臟那些單獨放。湯旭從茅房出來見他在水井邊忙活的滿頭熱汗,走過去問道: “你哪弄的牛,這是野牛吧?”
他記得上次衛東說去山裡抓野牛,去了兩個才回來,拿了銀子沒見著牛,說是直接拉去賣了,沒想到現在又有。
“老三老四他倆又跑去山裡了,說是這群野牛最近都是河套邊沒走,他倆過去挖了個坑,碰運氣抓的。”衛東頭也沒抬,把一個鼓溜溜的胃袋扔到盆裡, “咋吃?”
“涮火鍋。”湯旭看著那四個胃袋,眼睛都亮了。
香辣牛油火鍋什麼的,可以有!這牛大,油也不少,天冷熬一鍋,到時候用冰塊凍上切成小塊,能用好久。
一想到牛油底料的香味,湯旭忍不住咽口水。
把牛油單獨剔出來,我熬個火鍋底料,對了,你能不能讓人做個銅鍋,咱們平時涮火鍋吃。湯旭從旁邊撿了根草棍,在土地上給他畫了畫, 中間是空的,能放炭,底下鏤空能出灰,然後旁邊是一圈空的用來加湯涮東西,最好是銅鍋。
他畫完,抬頭看衛東, 能做嗎?
衛東眯著眼睛看了看,又轉到他那邊看了看,點點頭, 應該能做,給我做鐵籠子那家是老師傅,手藝好,你去衛西那屋那筆畫紙上,我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