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鬼玩意兒?”
比利哈哈大笑的說:“那是夫人們住的帳篷,是他們在非洲的一處沙漠地區買來的。考特,你真的難以想象,他們走過了多少個國家。他們的探險故事可以一路說到懷俄明還說不完。”
考特瞟了他一眼才下馬來。“小鬼,你昏了頭啦?我是要他們搭帳篷,而不是要他們製造一個小村落。你曉得要掩護這麼大的一個營區得用多少衛兵嗎?”
在那巨大的帳篷之外,尚有許多不小的帳篷、車輛散佈在附近。唯一正確的事就是,牲口都集中在下風處。
“考特,你為什麼不休息一下,吃一些我特地為你保留的晚餐呢?他們有個法國廚子,我可以這麼說,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這麼……”
考特又惡狠狠的瞟了他一眼。“小鬼,你很享受、很開心是不是?”
比利緊張的嚥下一口氣,他寧可被考特好好的兇一頓,也不願聽他以這種看似平靜的腔調說話。他是個心裡藏著一座活火山的人,說爆就爆,還不如先讓他冒冒煙比較安全。
“考特,他們是有經驗的旅人,這種露營的小事難不倒他們的。你知道嗎?他們在二十分鐘內就整理好、搭好帳篷了。而且,你別忘了,他們的人夠多,他們甚至已安排好哨兵了。”
考特轉過身去,不想再聽了。於是,比利這才想通,考特只是有火無處發作,隨便挑個理由罵罵、發洩發洩而已。
比利實在很難相信,如今考特終於為公爵夫人做事了。那短短的四個字“不要拉倒”,竟成了考特自己設下的陷阱。五萬美元,真虧了那美麗的公爵夫人,輕輕鬆鬆就把考特推到他自己搭的陷阱裡。
如今,哎!他也只好認了。令比利氣餒的是,考特太不懂得幽默了。
考特的母親曾給了考特一袋金子,不過,他似乎沒動到那筆財富。金錢對考特這種人而言,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他是一個以天為帳、以地為床的人。而且,他從不為人所用,在以前,他也不是佳絲的工人。他是個不屬於任何人所有的流浪人。
目前,考特的工作就是為各地的牧場提供各式牲口,牛、馬等等。他提供的馬匹還是這附近的搶手貨呢!
不過,金錢對考特而言仍是無意義的。比利不曉得那富有的公爵夫人到底想以金錢做什麼?再富有的人也不能隨便就扔掉五萬元的。
其實,她需要的只是一名嚮導,不是嗎?嚮導又不只考特一人能勝任。因此,她要考特——幾乎是不擇手段的要他——那一定是有什麼特殊因素的。只可惜,比利想不出來。
考特也無法理解,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公爵夫人的用心何在。一開始,她說要他去揪出她的敵人,然後,又說要他當嚮導。反正,她似乎要定他了,要他為她“服務”。
所以,他何必擔心她的營區太廣,難以防衛呢?該死的女人!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他是不能不為她擔心的。擔心歸擔心,他是不會為了她去找那個敵人的,如果她有那種用意的話,那她是——作夢!
考特坐在營火之前,空洞的望著她的帳篷;火花家星星般送在他身上,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此刻,他的思緒正穿透那厚厚的帳篷而集中於那位夫人身上。她是不是把頭髮放下來了,就像他初次見到她那個時候一樣?她是否脫下身上那些華貴的衣裳了?她是否穿了睡衣睡覺?像她這樣子的貴婦都穿些什麼東西睡覺呢?
考特咬緊牙關,回頭去看他的馬。他真不曉得比利幹嘛把營火弄在她帳篷的正前方。
今天晚上,他是睡不好覺了!
“小鬼,我馬上回來。把那些外國料理扔了,我自己弄吃的。”
比利抗議的瞪著他,不過,他還是不敢惹火考特。現在,反正跟公爵夫人沾上邊的東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