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內力而已。只是上輩子她能獨立行醫施針的時候,《離經易道》的心法已經大成,不缺這麼一點內力,但現在她的內功修為才剛剛入門,想照上輩子那樣揮霍內力是不可能的,只好暫且放棄這個目前只能用“不良”來形容的習慣。
雖說以文永安此時的症狀,用真氣輔助治療的話效果更佳,但依著蘇雲秀的性情,既然不願接手這個病例,能出手救人一次就算不錯了,讓她拼著自己受傷去救人?做夢比較快!更不用說文永安是“三陰逆脈”,如果要用真氣輔助治療的話,需要耗費的精力是治療旁人的十倍以上。蘇雲秀寧願多花點時間,多用一遍針,反正不需要耗費內力的針術,她閉著眼睛都能施展。
聽到蘇雲秀說她沒事,薇莎心裡的大石頭這才放了下來。與被蘇雲秀三番四次的“沉迷醫術”給弄得有些不信任她的蘇夏相比,在薇莎這裡,蘇雲秀的信用度還是滿值的,她一說,薇莎就信了。
確認了蘇雲秀沒事之後,薇莎拉著蘇雲秀進了旁邊的包廂,餐廳經理很有眼色地親自端茶倒水,送上各式飲料和小吃。蘇雲秀隨手拿過一杯檸檬汁直接灌了半杯下去,薇莎則是在門口,低聲向下面的人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走了進來,坐到蘇雲秀身邊,同樣拿了杯檸檬汁在面前,並沒有喝,只是下意識地拿吸管慢慢攪動著。
蘇雲秀含笑的眸眼看向薇莎,溫和地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薇莎輕輕一咬下唇,然後才問道:“那位文永安……她的病情怎麼樣了?”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小姑娘突然一聲不吭地就栽倒在地,縱然只是第一次見面,薇莎仍舊有些掛心。問完這句話後,薇莎才猛然一驚,連忙解釋道:“這個,我不是不相信雲秀你的醫術,只是剛剛她的情況太嚇人了,我,我有些好奇。”
蘇雲秀雙手一攤,無所謂一般地說道:“這回是她命好,碰到我,才撿回一條命,下回可就未必能這麼幸運了。”見到薇莎微微睜大的眼睛,蘇雲秀略一思忖,說道:“回頭我把緩解她症狀的行針之法抄一份給她母親,看她母親有沒有本事找到精通針灸之術的神醫了。如果能找到的話,沒準她還能多活兩年。”
聽到蘇雲秀的話,薇莎下意識地開口問了一句:“那,要是找不到呢?”
蘇雲秀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就只能等死了。”
薇莎頓時怔住。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死亡本該是一件離她們非常遙遠的事情,然而比她還小的文永安,卻離死亡那麼近,這讓薇莎心裡浮現出一種微妙的感覺,似是茫然,似是嘆息,似是恐懼……混雜在一起,卻複雜地叫薇莎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只覺得心裡有些沉重。
好半天,薇莎才低聲說道:“太可惜了。”雖然薇莎很崇拜蘇雲秀,但理智上,薇莎也知道蘇雲秀並非萬能,總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例如文永安,蘇雲秀就很坦白地跟薇莎說過,就算文女士願意選擇她的治療方案,也只有一半的成功率而已。不過……
薇莎回憶了一下,跟蘇雲秀確認道:“雲秀你當初救我哥哥的時候,好像才只有不到百分三十的成功率吧?”當時是她頂著巨大的壓力拍板決定讓蘇雲秀進手術室的,因此薇莎對於當時的情景還是記憶猶新的。
蘇雲秀有些無所謂地說道:“好像是吧。”對她而言,當時無論是一成的把握還是九成的把握,都沒有差別,直站到了手術檯上,就只有成功和死亡兩種結果。蘇雲秀一向覺得,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一半對一半的機率,要麼活,要麼死,就這麼簡單。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薇莎搖了搖頭,嘆道:“我都不知道我當時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同意你進去的。或許,人被逼到了極限的時候,就會做出平時做不出的事情來吧?”若換了平時,這麼低的成功率,薇莎哪敢用自己最重要的哥哥的性命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