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很快確認訂單,爽快付了定金。
白梔也通知業務副經理和餐飲部那邊,鄧崎欣喜若狂,特意誇了她好幾句。
然而,在一小時後,業務副經理在群裡卻發了這樣一條訊息。
鄧崎:「在白梔和林唸白的共同努力下,我們成功接到了普珏的訂單」
鄧崎:「這個單子對我們而言十分重要,請大家努力,不要出絲毫差錯」
……
再往下的話,白梔沒看。
她私聊鄧崎:「鄧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普珏的訂單應該和林經理沒有關係」
鄧崎:「怎麼沒有關係呢?我們酒店是一個整體啊」
鄧崎:「唸白也有認真參與這份工作,白經理,你該學會合作共贏」
鄧崎:「如果沒有唸白堅持每日去普珏拜訪,他們怎麼會選擇我們呢?你怎麼能夠沒有團隊精神呢?」
上一次,白梔已經見識到鄧崎顛倒黑白的能力。
而今天,她再度體驗到了。
白梔放棄了和他繼續爭論的打算,她清晰地意識到,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鄧崎鐵了心的要討好林唸白,甚至連這種功勞也要硬生生地讓林唸白來分享。
鄧崎還在長篇大論地批評白梔「沒有為同事著想」「你能力有限」「對公司忠誠度不夠」。
鄧崎:「我之前安排給你其他工作,也是為了鍛鍊你,沒想到你今天表現這麼令我失望」
白梔關掉微信,她冷靜地思考幾秒,忽然意識到。
鄧崎似乎一直在試圖pua她。
從開始到現在,鄧崎針對她的,就是一場職場pua。
打著「成長」「鍛鍊」「為你好」的名義,安排她去拜訪難纏的客戶;透過批評她「能力不足」「不懂合作」來打擊她自信心,試圖弱化她、否定她,從而讓她漸漸自我懷疑,不得不依附他。
為了防止自己憤怒下作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白梔沒有繼續與鄧崎辯論,只是簡單地回復了他一句。
白梔:「既然鄧總對我如此不滿,何不向總部申請,裁掉我?」
宛若被戳中死穴,鄧崎瞬間閉嘴。
上午她沒見到林唸白,白梔核對了幾份客人的投訴和處理結果——本週的投訴率不高,唯獨一個客人比較特殊,他連續訂了一個月的房間,如今入住已三天,平均每天投訴兩次。
白梔對客人的名字有印象。
付容,好像是一個眼下熱度很高的男星。
白梔放下記錄表,開始去抽查客房的衛生。在檢查完備品之後,才回辦公室。
她有些頭痛,自測體溫後,發現自己有些低燒。
前幾日瘋狂加班,白梔的休假攢了好多天,她申請了病假,下午讓酒店裡的代駕送她回家。
代駕十分健談,一路上與她侃侃而談:「昨天我在酒店門口接了一個大妹子,背著個小書包,那傢伙,看上去才上初中,你說這大妹子該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吧?」
白梔說:「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沒有辦法過問。」
「哎,白經理你咋地啦?瞧這小臉兒,咋煞白煞白的?」
白梔說:「有點感冒。」
「哦,」代駕說,「昨天林經理也感冒了,你說這咋一個接一個的病捏?嗨,這時候的姑娘就是不比我們那裡的,我們那屯子啊,大冬天的姑娘露條光腿也沒事——」
白梔察覺到不對勁:「師傅,您是東北的?大冬天露腿?」
「啊不,」代駕師傅爽朗地笑了,「我日本人,在黑龍江住過三年。」
白梔:「……」
臨走前,這個能講一口流利東北大碴子中文的日本代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