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一點兒也不想要顧曦月這樣的女兒。
白梔沒有問林唸白的事情,彷彿剛剛什麼都沒聽到,旁若無人地往外走。
走出幾步,林唸白終於忍不住。
她說:「你剛剛都聽到了吧?」
「嗯。」
「我懷了顧萬生的孩子。」
「嗯。」
白梔這樣平淡的反應顯然不是林唸白想要的,她問:「你就不覺著驚訝吧?也是,在你心裡,只怕我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吧……呵,我和你不一樣,沒有你那樣優渥的資源,我想要得到更好的東西,只能靠出賣身體來交換。」
白梔卻說:「孔優對你挺好的。」
不然當初孔優怎麼會特意來君白替她「撐腰」。
林唸白表情怔忡:「我想要的東西他給不起。」
白梔沒有與她談心的打算。
坦白而言,白梔同情林唸白,但也不喜歡她。
「像我這樣的,也就是被人當作玩物,」林唸白卻自嘲地笑了笑,「白經理,我和你說件事,顧萬生那老傢伙和我上床時,你猜他叫的是誰的名字?」
白梔頭皮發麻。
「靖靖,白白,」林唸白盯著白梔,「你說,靖靖是誰?他叫的白白又是誰?」
白梔胃有些不舒服:「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林唸白若有所指:「顧萬生養了那麼多小情人,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像是按照那個標準不停搜羅……白經理,容我提醒一句,你的長相,也符合他的審美。」
-
今天下午和林唸白的對話讓白梔的胃嚴重不適。
下午回酒店報告了這麼一個好訊息,營銷部上下歡呼雀躍,提議要為白梔進行一場慶功宴。
白梔吃的不多,在外面的時候她很少飲酒。偏偏有不長眼的男同事灌他酒,她只是眼熟,知道是娛樂部那邊的,不知道具體職位,多看了幾眼。
誰知那滿面紅光的男同事錯解了白梔的眼神含義,仍舊興沖沖地敬:「白經理,你這要是不喝的話,可就是不給我面子——」
「就你這臉還要什麼面子?」趙青山嗆他,「白經理不是說了嗎?她不能喝,你可別覺著自己那張臉能值得白經理喝酒。」
男同事仍舊笑:「哎哎,我和白經理敬酒呢,輪得到你什麼?老趙,你和白經理該不會是……」
「可閉上你的嘴吧,」趙青山冷哼,「不是吧不是吧?現在還有男的動不動就開這種玩笑?可別胡亂把我和白經理扯一起,我可沒有你那種心思。」
白梔興致勃勃地看著趙青山和男同事互吵,忽然有了種奇特的愉悅感。
原來看男人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男同事臉上掛不住了:「瞧你,怎麼說兩句就生氣了?我和你開玩笑呢。」
趙青山說:「哎呀呀我也和你開玩笑呢?我就說嘛,剛剛那種沒皮沒臉的要求,是個人都提不出。但凡要點臉的話,都不可能說出這種豬狗不如的話。」
男同事徹底啞了炮,默不作聲離開。
趙青山神清氣爽,感概萬千:「白經理,我可體驗到你說的女性職場困難了。」
白梔也拍了拍他肩膀,頗為欣慰:「趙經理,我也明白為什麼有人說『垃圾是放錯地方的資源』了。」
趙青山:「……」
「雖然你之前說話陰陽怪氣挺招人煩的,」白梔衷心地說,「但看你對這些人陰陽怪氣,我還有點爽。」
趙青山說:「我真謝謝你的誇獎啊。」
白梔提前離開了慶功宴,她還想著顧維安胳膊上的那道傷口。
明顯的新傷,刀疤。
還不是常見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