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上陣殺敵,武功騎術自然不會差的。”她雙眼彎彎,似娥眉月一般,明亮又皎潔,“我能去獵場看王爺圍獵嗎?”
他輕輕一笑,鬼使神差地點頭,“你是本王的女官,當然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景教:基督教,唐朝時期的稱法。
☆、灼灼明瑛
她雙眼陡然一亮,彎若娥眉的眼眸霎時轎若皓月,熠熠生輝。她顯得十分興奮,又問道:“那我可以騎上我的小紅馬嗎?”
“你的小紅馬?”他不解。
“就是赤璁。”她宛然一笑,“我習慣叫它小紅馬了,她分明就是一匹小母馬,幹嘛給它取名叫赤璁呢?怪怪的。”
他搖搖頭,說道:“赤璁是我麾下一匹千里良駒的子嗣。後來那匹良駒老了,我將它埋在了沙場,便將它的子嗣帶回了京城。你別看赤璁溫順,它現在還小,未長齊全,等它長大之後,說不定青出於藍。”
“就算是青出於藍,我也不喜歡它上戰場了。”她說道,“只騎著它上獵場就行了。”
“圍獵雖然是有皇軍把守,但是獵場之中不可預知的因素太多。獵場之中還有猛獸,你騎術不精,還是不要騎馬了。”他直接拒絕。
她張了張嘴,又在他冷峻嚴厲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夜色溶溶,晚風輕送,宮燈之內的燭火微微閃爍搖曳,蠟炬成淚,最終那淡淡朦朧如桃夭般的紅慢慢褪去。他輕輕地將宮燈放在一旁,說道:“天色晚了,回房休息吧。”
她起身,斂衽行禮之後,說道:“王爺也早些休息。”
“嗯。”他點頭,又將一隻蠟燭放在宮燈之中,說道:“順路,送你一段吧。”
浩淼燈火連綿點綴,燈火闌珊之中,唯有他手中一盞宮燈,照亮她身邊的道路。
兩人相攜的身影,在悠然的燈火之中時而交纏時而重疊,不知不覺已經到達懿德堂,她停了停,轉身對他說道:“王爺,我先回房休息了。”
他點點頭,一身月白長衫柔軟如紗,霽月清風、清貴而立,手中宮燈映出的暖色,燈光之下,那身雪色顯得越發純潔。
“平安侯府的案子,若是沒有其他問題,你不用再管。”他輕聲說道,似乎是囑咐她,而不是命令她,“若非情非得已,我們最好都不要捲入無端的暗潮之中。”
他聲音輕柔,神色淡然,可眼神之中,卻有一股沉穩的篤定,彷彿是無聲的沉重的諾言。“我說過,你是本王的人,只要有本王在,一定保你平安無虞。”
宮燈之中的蠟燭突然閃出燭花,跳躍的火苗瞬間綻放怦然盛開,霎那之間流光熠熠,如刺破蒼穹的清輝。她的心也隨著這燭火的跳躍而怦然悸動,久久凝睇著他,千言萬語,百轉千回地積在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
斂衽,欠身,恭敬地行禮,唯有真誠地說一句:“多謝王爺,梓衿今生今世,誓死追隨王爺,絕不動搖。”
手臂輕輕被人扶住,他直直地看著她,說道:“不自量力!本王需要你追隨,可不需要你誓死。難道你信不過本王能夠保你平安無虞?”
她行禮行了一半,只好收回站好,輕輕的點頭。
“如此,甚好。”他展顏一笑,放開她的手,將宮燈放進她手中,“這宮燈給你,明日晨起再來還給本王。”
她接過宮燈,燈柄光滑細膩,還帶著他手心的餘溫,她謝過之後,轉身繼續前進。前方竹影清輝,婆娑姍姍,燈影輕移,她緩步而行,直到即將走出懿德堂,她忍不住回頭,卻見懿德堂溫暖明亮屋宇之外,寧無憂玉立的身影依舊停在原地。
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陌生又悸動的輕顫,她捏緊宮燈,加快了腳步,匆匆離去。
回到自己的住處,點亮蠟燭,依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