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
她點頭,腳步不由得匆忙起來,“他此刻死去,讓人難以理解。若是劉家人下的手,那倒是說得通,畢竟,顧允琛是他害死的。”
“劉家人為顧允琛報仇從而殺死了顧允鴻,也不是不可能。”寧無憂輕描淡寫,“但是顧允琛的死,與宋奎英的死有關聯,那麼就是與雲南王舊部有關聯。他此時若是被殺害,也許是他曾參與謀害顧允琛時,與雲南王舊部有過接觸,所以雲南王舊部潛伏在京城之中的人,想要殺他滅口。”
她心中一沉,緩緩地點頭,“王爺說得對。”
幾人來到顧允鴻所住的院落,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躁動驚慌或者雜亂,而是沉靜,死一樣的沉靜。
有人見寧無憂進院,立刻迎了出來,剛走入院中央,便見正房門走出一人,那人一身冷肅和寒厲,卻依舊木著一張臉控制著情緒,大步流星地走出來,看向寧無憂,“王爺。”
“顧將軍。”寧無憂點頭,“顧允鴻屍首如今在何處?”
“在他臥房之中。”顧明朗轉身帶路,“今日一早,我與嫂嫂等人原本打算收拾東西離開,便讓下人去叫鴻兒,好親自送他去玄隱大師處清修。可下人去叫他,卻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氣絕身亡了。”
他說得平淡冷靜,可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寬厚的肩膀繃得筆直,僵硬又顫慄。
進入房中,劉蕖與劉芃正跪在佛前,雙手捧著念珠唸經,對於周圍發生了什麼,似乎根本不關心。而幾個平安侯府的下人個個斂聲屏氣,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顧明朗停了停腳步,看了看劉蕖與劉芃,微微嘆口氣。剛硬的輪廓帶著沉重的陰涼。
“顧將軍,帶路。”寧無憂有些不耐,輕聲催促道。
顧明朗只好強忍著悲痛,帶著他與木梓衿進入顧允鴻的房間。
“屍身被發現之後,便沒讓人動過。”顧明朗帶著兩人來到床前,掀開帳簾,那粗布青白的薄薄被子之下,蓋著一副僵硬的身軀。
木梓衿上前,看見顧允鴻的臉,猛然一驚,呆怔在當場,隨即她慢慢的轉頭,看了看寧無憂。
寧無憂嫌惡的看著床上的屍體,微微蹙眉。
那屍體面目烏黑,微微腫脹,微微潰爛,不敢相信,幾乎與齊侯二夫人的情況驚人的相似!
木梓衿上前,輕輕地掀開屍體身上的被子,被子下的手被輕輕觸碰,手指的指甲微微鬆動,掉了下來。她不敢多觸碰,拿出手絹,包裹好自己的手,這才去觸碰屍體的頭髮,那枯黃黯淡的頭髮輕輕一觸就掉了,連臉上的眉毛與睫毛,都一觸即刻鬆動脫落。
她又拿起屍體的手,下意識去檢視他右手食指,卻並沒在食指上發現被刺傷的淤痕,由於面板髮黑,她怕自己沒看清楚,又睜大眼睛再仔細看了一遍,最後在右手拇指指尖腹內發現一點淤痕,同樣是被刺傷。
她茫然地盯著那淤痕看了許久,又想起二夫人手上的於痕。一個在虎口之上半分食指的位置,一個在拇指的位置,同樣是在右手!
她放下屍體的手,抬起自己的右手,將自己的拇指蓋在食指最末端的指節上。這個動作……到底幹什麼事情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呢?
她放下手,看向顧明朗,輕聲問:“顧將軍,你可知昨晚顧少爺在做什麼?”
“我問過他帶來的貼身小廝,那小廝說,他照顧完鴻兒吃飯洗漱,便離開了房間,一直在門外守著,沒敢輕心。他說,鴻兒應該是在唸經。那時鴻兒被我嫂子的人看著,不敢掉以輕心被指責為琛兒祈福不誠心,所以平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念經或者抄寫經書。”
木梓衿雙眼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抬頭看著他,說道:“把他平時用的東西給拿出來,我要看看!”
顧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