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眉頭沉了沉,“只是現在還沒弄清楚情況,不宜有太大的動靜,前廳之中,可還有客人。廚房的人若是沒了,如何上菜傳菜?”
如此,也只好暫時將廚房中的人支開,快速檢視羊湯。
剛才已經看過木梓衿骨肉分離拼接人骨,如今再看,已經沒有那麼驚訝。
廚房之中,大鍋大鍋的羊湯牛肉以及各色菜餚冒著滾滾熱氣白煙,香氣四溢,如果不知道其中有人肉的話,定會讓人垂涎三尺。
木梓衿嗅了嗅味道,直接朝著灶臺之上並排的幾口煮羊肉湯的大鍋走去,揭開鍋蓋,滾滾熱浪夾雜著羊肉濃烈的羶味兒撲面而來。等白霧熱氣散了一些,她看著鍋裡翻滾的湯,又將鍋蓋蓋上。
“這是何意?”顧明朗不懂,不是要剔肉辨骨嗎,為什麼又把鍋蓋給蓋上了?難道不應該把裡面的肉都撈起來?
木梓衿拉了一條木凳坐在灶臺前,往灶口之中添了幾根木柴,熟練地拉起風箱,火勢立刻變大,鍋裡的湯立刻變得更加沸騰。
迎上顧明朗不解地雙眸,她說道:“這羊肉還沒煮爛,等會兒不好剔。”
意思就是說,再加幾把火,把肉燉爛一些再說。
顧明朗竟覺得無言以對,呆呆地站在她身後,看了看寧無憂。
寧無憂無奈又清淡地一笑,對顧明朗說道:“叫幾個廚娘進來,幫著將這幾鍋羊肉再燉爛些。”
廚娘立刻被叫了進來,聽到是要加柴火,其中一人大膽一些,不安地看著顧明朗問道:“將軍,這……這羊肉,得控制火候,若是一味的大火熬煮,恐怕會口感不佳。”
“你先別管這些。”顧明朗對她揮了揮手,“只管加柴就是,直到把肉燉爛為止。”頓了頓又說道,“若是外面的人來端菜,只管端了傳到正廳中,但是羊肉湯不上了。”
廚房之中管事的人立刻點頭應聲答是。
灶口之中的火越燒越旺,熊熊的火光漫著橘黃色,將木梓衿烤得全身發熱,額頭上都冒出汗水,她一邊加柴拉風箱,一無意識地用袖子擦汗。
袖子擦過額頭,被汗水浸透的黃粉微微暈開,似乎被擦掉了一些,身在她身後的寧無憂見到她這個動作,第一個反應是這個女人真是不愛乾淨,就算出了汗水,也應該用手絹來擦,怎麼直接用袖子抹?蹙了蹙眉之後,又想起她臉上的偽裝,立刻俯身拉住她的手!
她一驚,愕然抬頭看著他。
☆、煮肉剔骨
火光如錦,輕攏在此時她那張並不絕豔的臉上,連那雙原本好看的杏眼也被她畫得委頓頹喪,十分難看。可那眼神如論如何偽裝,都無法改變。天生略帶水汽的眸子此時映著火光,亮而透徹,如浸潤過的珍珠,疑惑地看著他。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腕,將她的袖口有意無意地抬到她眼前,又說道:“何時能夠剔骨?”
木梓衿已經察覺到自己袖口上淡淡的黃粉,心裡微微一驚,連忙將手放下,說道:“很快。”說完,又添了些木柴進去。
幾人正在等待之間,突然看見一人從廚房門外走進來,顧明朗立刻警惕防備,正想大聲將這人責罵哄趕出去,卻不料來的是端王!
木梓衿挑眉,看了寧無憂一眼。這平時連高等一些的下人都不會進來的廚房,此時竟被皇親國戚和大將軍之流給站滿了。
“端王殿下,您怎麼到這腌臢的廚房之中來了?”顧名城拱手行禮,客氣又疑惑地問道。
端王寧濤看了寧無憂一眼,笑道:“剛才見八弟跟你們來了之後就不舒服,我擔心五哥的身體也會感到不適,所以就過來看看。”他眯了眯眼,又疑惑地看著顧明朗說道:“剛才,好像是聽到八弟說什麼人肉之類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