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麼多人出來,尚書大人可知道?”
“這……”李秋衛全身微微一僵,又說道:“事出緊急突然,況刑部拿人,只要有人舉報,罪行嚴重,可先將人帶回去審問。”
寧無憂點點頭,退了幾步,又走回楊氏母子身前,說道:“如此,本王也不好插手你的事了。”
木梓衿詫異,她還以為寧無憂上前和李秋衛說這些,是為了幫楊氏母子,卻不想,只是說了一堆的廢話而已。
李秋衛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份罪狀書,念道:“茲有毒婦楊劉氏,殘殺軍士,砍殺朝廷命官,分屍烹煮,誣陷朝官,造謠生事之實,此乃十惡不赦之重罪!其罪當誅,罪無可恕,判即刻斬首!”
他氣沛聲洪的唸完,將罪狀書一收,對身後的人一揮手,說道:“將楊氏拿下!”
身後虎狼之人瞬間拔劍而出,圍擁而上,楊氏母子猶如困獸,無處可逃。
“慢著!”慌亂之中一聲怒吼,顧明朗腰間長劍錚然而出,他傾身而上,將楊氏母子護在身後,對李秋衛道:“李大人,楊氏母子乃我軍中烈士親屬,就算有罪,按我朝《軍民疏令》,也應該對其以禮相待!”
“將軍,”李秋衛拱手,“下官定當對其以禮相待,還望將軍不要讓下官為難。”
“明朗!”顧名城伸手抓住顧名城握劍的手,厲聲喝道:“讓開!”
“將軍!”劍拔弩張之中,一道溫柔沉靜的聲音響起,楊劉氏放開楊慎,慢慢走到眾人身前,淡淡地說道:“我認罪,我願跟著李大人走。只是希望,將軍和王爺,不要忘了民婦的請求,保我兒不死。”
“娘!不要抓我娘!”楊慎大叫,橫衝直撞地就朝著楊劉氏撲過去,寧無憂伸手輕輕一推,將他推到在地。
“帶走!”李秋衛厲聲道。
楊劉氏豁然轉身,深深地看了楊慎一眼,“慎兒……慎兒,娘要去找你父親和你哥哥了……你不要牽掛娘。”她抬頭,任由漫天冷雨澆在臉上,那皺紋縱橫的臉,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蒼天無眼,奸佞當道,我楊劉氏親手殺了三個狗官為我夫與兒子報仇,此生無憾!”她仰天痛呼一聲,猛然撲向李秋衛身邊一位刑部官吏,只聽見一聲刀劍入骨之聲,那官吏手中的長劍已經刺透楊氏身軀!
“娘!”楊慎慘叫痛呼一聲,撲向楊劉氏,扶著她躺下,看著透體而過的長劍,不敢碰觸,抬頭哀慼絕望地四處環顧:“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木梓衿和顧明朗首先上前,顧明朗急忙將楊劉氏抱起來,放到屋簷之下,吼道:“叫大夫!”
“混賬!”顧名城狠狠地閉了閉眼,一把將他拉開,“這樣的毒婦死有餘辜,她原本就罪大惡極,死了也是罪有應得,還救什麼?”
木梓衿不顧其他混亂與怒罵,先檢查楊劉氏的傷情。楊劉氏臉色蒼白,目光渙散,神色頹靡,四肢無力,鮮血不斷從她傷口之中流出。她先用手按住她的傷口,儘量止血,說道:“傷口在下腹部,雖然嚴重,卻不傷要害,若是能拔劍,止血,應該還有救。”
聽到楊劉氏有救,楊慎立刻撲過來,“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少年神色哀楚絕望,雙眼赤紅,神色癲狂。
“李大人,這罪婦已然伏法,但案情依舊要審,還是讓人將她帶回刑部,再做察看吧。”顧名城對李秋衛說道。
李秋衛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看著地上的楊劉氏,估摸著她已經沒救,低聲道:“帶走。”
幾個刑部官吏立刻上去,剛想伸手去將楊劉氏拉起來,突然之間身旁的楊慎撞開去,推開眾人,轉身伸手將一名官吏身上長劍拔出,瘋狂的亂砍亂揮,“你們都不準過來!不準過來!”
“楊慎!”顧明朗大喝一聲,大步上前就想阻止楊慎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