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發白,搖搖頭,又見木梓衿目光審視探究,臉色又白了白,咬著唇。
“她是蜀地人。”教坊姑姑說道,“她是我一好姐妹的女兒。只因家人都去世了,才來京城投奔我的。”
“是的。”孫婉立刻點頭。
“原來是這樣。”木梓衿一笑,“我曾經也見過一個蜀地人,他說,蜀地有一門絕活兒,叫做變臉,很是精彩,不知孫婉姑娘可看過?”
“不曾。”孫婉搖搖頭,“我……”
“姑娘,楚王府到了。”馬車突然停下來,木梓衿只好下車辭謝,目送這馬車離去之後,才進楚王府。
回到房間中,剛想躺下,紅袖便敲門而進,“紅線,王爺剛才一直找你,你快去懿德堂。”
木梓衿心頭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順順便便穿上鞋就往懿德堂跑去。
如今入春,懿德堂之內已經不燒火爐,但所有窗簾帷幔輕垂掩映,堂內燭火搖曳珊珊,靜謐安詳。
隔著輕垂的帷幔,她在門外等候了一會兒,直到裡面傳來寧無憂的聲音,她才趕緊進去。
“王爺。”她欠身行禮。
寧無憂斜斜慵懶的靠在案几前,正在整理一本本文書奏摺,見她進來,將一份屍單遞給了她,“這是刑部今日上交過來的屍單,你看看,若是沒有問題,便放下吧。”
她立刻雙手接過屍單,十分的恭敬,放在眼前細細的檢視,帷幕重重,光線幽然,她不由得靠近了案几一步,微微俯身,藉著光檢視。寧無憂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將案几上的燈火撥亮了些,微微向後靠了靠,燈火之下,那張黃臉燭火氤氳朦朧,搖曳火光清透而過,將她籠罩在旖旎柔光之中。她思索問題,依舊喜歡下意識咬唇,細白貝齒,瑩潤紅唇,並不誘人晶瑩。
他敲了敲案几,冷聲道:“木梓衿,你瞧瞧本王府上,哪裡有女人如你一般?”
她一怔,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算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發黃,黃粉之下,乾燥的面板似乎泛紅,那細齒輕咬的唇上,起了些幹細的皮,她此時正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唇皮,似乎是想將皮咬下來。
“嘶……”可惜用力過度,那唇上乾燥的皮被她狠狠一撕,竟滲出血來。她立刻伸出舌頭舔了舔,將唇上淡淡的血舔盡之後,抬頭看見他深邃不悅的目光。
她低頭,暗歎道,他肯定又嫌棄自己邋遢了。雖然她早起時,也用過他給的口脂,可一天下來,口脂早就被她吃下肚子了,哪裡能潤澤一整天?
她扯了扯唇,將屍單放在桌上,說道:“殿下,這三名官員的屍單沒有問題。”
他愣了愣,目光微微恍惚,似乎無意識地從她唇上掠過,輕輕“嗯”了一聲之後,點點頭。
她慢慢地站直,背脊有些僵硬,見他依舊伏在案几上藉著燈看書,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琉璃盞,水晶燈,燭影搖紅,照得一切事物美好又溫存。都說燈下看美人,會越看越美,此時她看著寧無憂,便覺得琉璃水晶之下的他,極其的美。眉如剪羽,眉宇凝絕沉化,燈下悄然流轉,如墨玉生輝。連平日裡冷漠淡然的臉,也變得柔和起來,光影勾勒,陰翳下,唇角似乎輕揚,揚起一彎好看的弧度。
☆、幾回魂夢
她暗自嘆口氣,她和他相比,就好比一塊石頭遇上了美玉。唇上帶著血的鹹腥味,唇角被撕裂的地方還有些刺痛,她又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同時目光輕輕一瞥,剛好見他抬起頭來,他深眸注視人時,靜若深淵,讓她心頭微微一顫。
他微微眯了眯眼,有些無奈還有些慍怒地看著她,“木梓衿,難道你就不知道該如何做個女人?”他放下文書,起身,走到她身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穿上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