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問道:“去了柳兒家,還去了回春堂?”
“是。”她蹙了蹙眉,“想要破解宋統領的案子,我打算先從顧允琛的死因開始查起。”
“有什麼發現?”他起身。
她搖頭,“我好像,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又好像……又好像覺得,線索千頭萬緒,沒辦法清理。”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若是實在想不出,就先暫時放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小案,示意她坐下,她到軟榻前坐下後,他才說道:“明日便是圍獵的日子,不如先去休息,養精蓄銳吧。”
“是。”她深吸一口氣,跳下軟榻便打算回房。卻不想腳剛一沾地,突然覺得雙腿一軟,身體一個趔趄便屈膝跪下去。
膝蓋之上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腰間反而一緊,被一股力量撈了起來,後背撞上一堵溫軟的牆。接著又是天旋地轉,被人打橫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軟榻上。
“紅袖,叫賈大夫來懿德堂!”寧無憂對著門外說道,聲音略顯急切。
木梓衿感覺自己腦海之中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是空白又混沌的,直到寧無憂的聲音落入她耳中,她才緩過神來,此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了他的軟榻上。
“王爺……”她撐起身想要坐起來,心底覺得躺在他的軟榻上很是不妥。
肩膀被人按住,他無奈地說道:“先別動,你最近查案太辛苦了,讓大夫來看看。”
她勾唇苦笑,抬手微微遮住眼睛。“是我被這楚王府寵壞了。以前在宜水鎮,我很少生病的。”
他似輕輕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看了看她的臉,那黃粉之下,看不出容顏的臉似乎有些蒼白。他蹙了蹙眉,拿出絲絹輕輕地為她擦臉,從水壺之中倒出些溫水來,溼了絲絹,將她臉上的黃粉擦乾淨。
原本是一張精緻清卓的臉,一筆一劃丹青國手難以描繪,眉如輕羽,罥煙黛色,雙眸如墨玉,沉靜睿智,那精緻的唇,淡淡的粉色,此時有些泛白,還有些乾裂的唇皮。他忽然想起她有時喜歡咬唇,用那細白的牙齒輕輕地咬掉幹皮。明明是嬌媚動人的神態,楚楚可憐的模樣,偏偏他怎麼一開始那麼討厭呢?
這原本應該讓人欣賞的容貌,連寧浚看了也經不住連聲說“妙”,幾次三番想從他這兒把她要過去。此時卻只能委屈地藏在這黃粉之下,猶如皎皎明月,葳蕤風華,卻被雲霧遮蔽。
他輕輕地用手摸著她的下頜,細細地撫過耳畔的頭髮,單純的重複著這個動作,目光似凝固在她身上一般。
原本她覺得有些難為情,躺在他床上十分的不妥,而且十分不合規矩,此時發現自己被他這樣看著摸著,被他摸著摸著便更加難為情起來。
“王爺……”她微微動了動,說道:“我突然想到了……呃,那個,顧允琛的案子,還是有幾處疑點的。若是從這幾處疑點著手,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線索。”
寧無憂起身,將絲絹扔了出去,坐在軟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地問道:“哪些疑點?”
她撐著身體坐直,快速地整理今日所得到的資訊,說道:“第一,柳兒所說的,顧允琛在一年以前開始頻繁出入秦淮樓。若是顧允琛能長期服用慢性毒的話,除了每日服用鶴靈丹之外,還可能是在秦淮樓之中吃了什麼東西。”
他點點頭,“秦淮樓的那些女人,都會有些不入流的小法子留住自己的男客,偶爾會在食物或者酒水之中下些藥物助興。”
她張了張嘴,有些瞠目地看著他。原本以為楚王不近女色,所以不知道這些東西,看來傳言有誤。
似乎是看出了她此時的想法,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我朝之中,有那麼些官員,在平康坊有幾個紅顏知己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