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幾句之後,便讓納蘭賀帶著趙知良去刑部。
“多謝王爺。”趙知良深深地看了寧無憂一眼,轉身便走,走到門口時,卻突然停下,他緩緩地轉身,看向木梓衿,那雙原本簡單的雙眸,此時似在這燈火朦朧之中,蒙上陰霾與黑沉。
“木頭,我會帶著她回宜水鎮,不再……不再回京城了,你多保重。”
木梓衿雙眼痠澀刺痛,視線瞬間模糊,她看著那個陪伴她十幾年的背影快速消沒在傾盆冰冷的雨中,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瞬間悵然若失。
趙知良,他是她年少時期最美時光的見證。那些青澀的時光,玩鬧的歲月,相伴的點滴,都成為了過往。
若是她和他,如今都還在宜水鎮,她做她的小郎中,他當他的捕快,他們的人生,還會不會如此?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曾經的年少時光,都回不去了。
傾盆的大雨肆虐了兩三日,這短短的兩三日京城似乎風平浪靜。
百姓閒時津津樂道的內容依舊離不開京城奇聞軼事,齊侯府一夜之間門戶緊閉,全府上下百十口人,一夕之間全部遣散。那座曾經華美瓊樓般的府邸,如今人去樓空,無比的淒涼冷清。
這兩三日,先皇祭祀大典接近尾聲,皇帝為表孝心,在薦福寺內贈送一座金身大佛,供佛一盞萬年佛燈,讓前往寺廟之內進香祈福的百姓為先皇祈福。
一時,薦福寺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與繁華。
寧無憂等人送薦福寺高僧玄空大師回寺,順便去看了那座金身佛像,金光燦燦,威儀慈祥,神聖尊嚴的大佛雙眸輕闔,面容溫和含笑。
眾人在佛前燒香祈福,木梓衿跪在佛前,雙手合十,輕聲禱告。
“願此次南下一路順安,願早日查出真相,查出真兇,願父親在地下安息。”
香菸嫋嫋,佛音聲聲,滌盪人心。
寧無憂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背上,微微煙霧中,那纖細的背影永遠都是筆直的。
其餘官員也紛紛燒香祈福,為先皇祝禱。待祈福完畢,佛像正式落座薦福寺,眾人才一一散去。薦福寺內香火鼎盛,熱鬧繁華。木梓衿也隨寧無憂一同離開,路過那日所住的宅院時,卻見幾個僧人正忙碌地將宅院之中的東西搬出來,堆到一旁,焚火燃燒。僧人雙手合十,對著那熊熊燃燒的東西唸誦經文。
“這是幹什麼?”木梓衿不解,“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那些東西燒掉?那些東西都還是新的呢。”
一旁正往火堆裡扔東西的小僧聽聞,恭敬地回道:“施主有所不知,前幾日這兩座院落中都出了人命,定是這院落裡有妖邪,師父說了,要將這些死者用過的東西燒掉,並唸經超度,除去妖邪,往後才能安寧。”
說完,那小僧又忙碌著搬東西去了。
很快,又搬了一座玉觀音過來,扔進火中,那玉觀音材質上乘,雕刻細膩。仍舊火中焚燒未免太可惜了。
玉石原本就難以焚燒,所以幾個僧人將觀音輕輕地砸碎了。
“這觀音又為什麼要燒掉?”木梓衿不解。
“這是齊侯供的觀音,”小僧喃喃地道,“這院子,齊侯常來,每次前來,所求的福祉都是為妻兒,這觀音也是為他亡去的妻兒所鑄的。可惜,齊侯如今……”小僧微微喟嘆一聲,神色落寞又唏噓,不再說什麼,雙手合十,向她行了一個禮,便忙碌去了。
“走吧。”寧無憂淡淡地說道。
木梓衿隨他一同離開。天藍如洗,香火飄繆,她剛要轉身,卻又突然看見那小僧又拿出一塊小石頭模樣的東西仍舊火中。
“等等。”木梓衿及時制止,向那僧人走過去,問道:“請問那塊石頭是什麼?”
“這個?”小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