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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開他的嘴,往他口中塞了許多的藥,甚至那些藥汁幾乎將他蒼白的唇染成綠色,她才放心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只知道心中有一個執念,她要救他,不能讓他有事。寧無憂所帶的侍衛,那麼訓練有素,肯定會在脫險的時候來找他。只要挺過這一關,只要挺過去,就能得救。
她做完這一切,將他放下躺好,蜷縮在他身邊看著他,有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稍微猶豫了片刻,她挪了挪身體,在他身側擋住風。
她抬頭看著天際一輪明月,伸手感受著清風,這素光纖塵月景之中,若是相依相伴,也不失為一處桃源般的好地方。
若是他沒有受傷,若是兩人沒有逃亡,這清風明月,良人相伴,比起她四處逃亡被追捕,父母不在孤苦的日子,已經很好很好了。
所以,她握住他的手,在心底祈禱了千萬遍,不能有事不能有事……若是他也離開了,她該如何一個人走下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慢慢將自己蜷縮起來,倒在地上與他並排而睡,他身體冰涼,絲毫沒有任何意識。而她沒了中衣,夜風吹拂,全身忍不住發顫。她睜開看著他,將他抱入懷中,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抵擋夜風的寒冷。
他身軀高大,就算她抱著他,也像是她縮在他的懷中一般,她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細細地看了看他的傷口,布料之下,傷口已經沒再滲血,胸口也微微地起伏著,呼吸雖然微弱,卻慢慢地平緩下來。她終究是抵擋不住睏倦,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一直握著寧無憂的手腕,感受著他的脈搏。
月色漸漸淡下去,姍姍移動的月影漸漸消散,木梓衿依稀察覺懷中的溫度慢慢溫暖了起來。半睡半醒之間,依舊不敢放鬆警惕。似夢似幻之中,似乎聽到斷斷續續慢慢靠近的馬蹄聲,她心頭猛地一抽,倏然睜開了眼睛。
突然一隻手撫在了她的唇上,她一抬眼,便看進一雙溫柔暖意的眸中。
她驚喜得瞪大了雙眼,險些叫出聲,他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狠狠地點頭,不知是欣喜過度,還是不可置信,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順便慢慢伸手去摸他的手。移到一半,他的手似是主動迎上來一般,輕輕地將她的手抓住,她立刻探向他的脈息,靜靜地診脈,一邊聽著慢慢靠近的馬蹄聲。
他的脈搏比剛才穩了許多,人也似乎精神了許多。她欣喜之餘,更是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給他吃得草藥沒錯。可如今那馬蹄聲,是敵是友?未知的危險讓她又一次處於恐懼之中。
那馬蹄聲時斷時續,時快時慢,完全沒有任何規矩,不知道到底誰騎馬會騎成這個樣子。
緊張無措之中,她感覺他慢慢的將她抱緊,往身後的灌木叢之中靠近,她明白過來,伸手輕輕地攬住他的腰,稍稍貼近一些,讓兩人的身體都可以隱藏在灌木叢之中。
他全身雖然無力,可也微微一僵,竟是驚愕地不敢再動了。
夏日的衣服輕薄涼爽,他醒來之後才發現她在自己的懷中,而自己身上的繃帶,竟是她的裡衣。他忍不住大量她的衣服,竟發現她真的……
少了裡衣的約束,她纖窕的身軀根本無法被外衣擋住,少女稚嫩鮮活的身軀線條蓬髮出來,猶如花蕊一夜綻放,等待人欣賞採擷。
他心跳如雷。
而她亦是心跳如雷,卻是因為那越來越靠近的馬蹄聲。
只有一匹馬,那也就是一個人,可就算只有一個人,如今她和寧無憂,都沒有辦法對付。
“颯——”突然之間,頭頂的灌木一陣搖晃,她立刻伸手就去拿寧無憂的劍,卻被他按住。
而頭頂上的灌木枝葉越發搖晃不已,像是有人拿著棍子一棍一棍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