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衿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放在膝蓋上,他再也看不到了。她輕輕的捏著十指,慢慢的絞在一起,輕聲說道:“王爺說得是,我明白的。”
寧無憂輕輕地“嗯”了一聲,將從她手中拿出來的棋子放回棋盤之中。
賢王寧浚與其封號“賢”字一點都不沾邊,如今選中了王妃,一有機會還是會溜達出來,最終選擇不了逃避的地方,便到了楚王府之中,手中還捧著一大堆的書籍,一股腦兒地全放在了木梓衿面前,“紅線,來看看,我搜集的這些書對不對?”
“王爺殿下,您這是要幹什麼啊?”木梓衿表示有些無語,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翻了翻,“《洗冤集錄》、《驗屍之道》、《大成刑獄細考》……您這是要……”
“我要拜你為師!”寧浚煞有介事一本正經地說道,“昨兒我進宮去看了母妃,聲嘶力竭地哀求她不要讓我娶王妃,可她卻說我如今一事無成還是個閒散的王爺,不娶妃子還能做什麼?我回去想了一夜!我要學破案,從此便跟著五哥,幹出一番大事業來,這樣等我有了功名,我母妃就不會再逼婚了!”
木梓衿無語抬頭看天,“那琅琊王家的姑娘怎麼辦?你打算讓她回琅琊去嗎?”
“我管她怎麼辦?”寧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總之我不要娶妻,我……我要等木梓衿會來……”他堅定篤信地看著她,目光炯炯有神,“一來,我學了刑獄破案,之後可幫著五哥辦事,二來,我學會了,今後梓衿回來,就與我有共同語言了,我們可以夫唱婦隨,一同破案驗屍,成雙成對的,多好啊!”
木梓衿將那些書放下,沉默無聲地一笑,“王爺,驗屍破案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沒關係,我可以拜你為師的。”寧浚起身,雙手一合就像她做了個揖,又飛快地直起身來,“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也不不知道該不該問。”
“王爺問吧。”木梓衿慵懶的坐在凳子上,用手撐著下巴。
寧浚緊緊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珠子亮晶晶的,“我很想知道,你和木梓衿,到底誰更厲害?”他很是苦惱的模樣,蹙眉深思著,“木梓衿七天就能破了京城之中的‘無頭鬼案’,而你卻也能破解許多奇奇怪怪的案子,若是你和木梓衿同時破一個案子,那到底誰更厲害一些啊?”
木梓衿整個人呆住了,很是無語地看著他,閉了閉眼之後,打算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隨手撿了一本書遞給他,很是負責的說道:“王爺,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仵作,第一步是要知道,仵作賤役,為人所不恥。若是你要驗屍破案,還是去刑部混個官職比較好,若是太皇太妃知道你敢仵作乾的事情,肯定會生氣的。”
寧浚頓時不悅,雙手一叉憤然道:“什麼仵作賤役?幹仵作的人就很賤嗎?難道木梓衿能夠做得,我就做不得?”
木梓衿輕輕地搖頭,“可王爺不知,木梓衿與她母親,因為是仵作,被多少人看輕過嗎?”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遠,“木梓衿與她的母親,雖然是仵作,也為朝廷衙門辦事,可拿的卻是最微薄的俸祿,連維持生計都不夠。雖說幫助衙門破了許多案子,但是卻因為身份低賤,觸碰屍體被人看做是晦氣,從而很少有人與她們來往,就算是出門買個東西,別人看了也會遠遠地避開她們,就算是去買一件很貴很貴的衣裳,就算能出得起錢,但掌櫃的依舊讓她們遠遠地看著,不能觸碰衣服,因為被她們碰過的東西,其他的客人會覺得很晦氣骯髒,便不會再買了。”
寧浚呆怔地看著她,“真……真的是這樣,木梓衿以前,和她母親,這樣被人看不起?”
木梓衿輕輕地點點頭,“王爺,這京城戶部之中,也有仵作,他們都是年老體衰貧苦的人,若非不得已,誰願意做仵作賤役呢?”她淡淡一笑,聳了聳肩,“你忘了嗎?曾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