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可會心疼咯。”她巧笑著,笑意可人。
木梓衿蹙眉,低頭避開顧明朗的雙眼,微微咬唇之後,似下了決心般,決然地看著他,“將軍,我……”
“大夫來了。”雙雙出聲打斷她的話,帶著大夫入了房。
“先讓大夫看看吧。”顧明朗抿唇,輕聲說道。
☆、進退兩難
大夫給木梓衿診了脈,開了藥方,顧明朗立刻讓人去抓藥,又親自守著熬了藥,為木梓衿端過來。
藥味在房間內緩緩地彌散蔓延,滑入鼻息間,似乎要讓空氣也變得黏稠凝結。
“喝藥吧,”顧明朗把藥給她。
木梓衿端起藥,一飲而盡。雙兒又端了清水來給她漱口,“大夫說了,這藥喝了嗜睡,姑娘少不得要睡一會兒了。”
果然,沒多久,木梓衿便有些撐不住,混混沉沉地躺在了床上。模糊之中,無數的畫面從腦海之中閃過,如夢一般,又快得讓她捕捉不住。
她看見了寧無憂,看見他站在王府的水榭之上,水榭之中,燈影搖曳流轉,光華氤氳朦朧,他的身影如煙似霧,飄渺虛幻。
他如今在雲南,在水深火熱的戰場之中,離她在千里之外……
這一覺睡到很晚,再次醒來時,是因為藥力作用而發熱,她全身出了汗,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夢裡就如溺水了般,窒息地醒了過來。
“姑娘醒了?”不知是雙兒還是雙雙,撐著下巴在她床邊看她,見她醒過來,雙眼立刻一彎,笑意吟吟。
“姑娘喝水嗎?”
木梓衿起身,看著她,輕輕地摸了摸嗓子,不疼了,只是還有些乾澀,“你是雙兒還是雙雙?”
“我是雙雙。”雙雙一邊說著,一邊為她倒水,“將軍去御林右衛了,晚上才回來。他說會與姑娘一同用餐。”
木梓衿也正好有話要與顧明朗談,便點頭。
雙兒很是欣喜,笑得更加明媚,“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晚膳,姑娘喜歡吃什麼?”
“什麼都行。”木梓衿說。
她整理了思緒,讓雙兒拿了紙和筆來,將目前的案情重新整理。
從韋少鐸的死,到謝長琳的死,再到雲真公主的侍女絡兒,再至雲真公主的死。
牽機藥,指環,離合詩……
已經將所有的隱秘的線索聯絡起來。這是一個驚天秘密,足以顛覆整個大成……
只是,還有些謎團依舊沒有解開。她必須在寧無憂回來之前找到線索,將所有的真相公之於眾,只有這樣,寧無憂才能全身而退!
她打氣精神,將紙疊好,便看見門口處人影晃動。以為是顧明朗,轉頭一看,卻發現是一端莊優雅的婦人。
這女人她見過,在平安候的生辰宴上。
她便是顧明朗的母親——謝懷瑩。
謝懷瑩是謝丞相的胞妹,也就是謝家與顧家相連的紐帶。謝太后能答應顧明朗將她帶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謝家與顧家的這層關係,當然,還有更深的原因。
謝懷瑩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她,自帶審視與威儀,挑剔又冷漠。
“明朗看上你哪一點?”謝懷瑩輕聲說道,“竟為了你,願意以將他手中的兵權作為籌碼……”
木梓衿一愣,呼吸微微凝滯。
“你可知道,顧家如今全靠著他手中的兵權,若是沒了,顧家便什麼都沒有了。”謝懷瑩眯了眯眼。
木梓衿張口欲言,可又被她打斷。
謝懷瑩款步走到她身旁,逼近她,“既然他一心只為了你,我也勸誡你一句,不要對他有二心。”她雙目凌厲如刀,“你已經害了我一個兒子,若是……”她抬起下頜,睥睨著她,“我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