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帝。
重臣斂聲屏氣,不敢多言,殿堂之上,落針可聞。
“若是王叔真的意圖謀反,便是大成的叛徒,更是愧對寧式祖宗江山。”皇帝的聲音沉下去,“謀逆之罪,實在霍霍滔天,人神共憤,若是不重懲,何以正江山宗法?但王叔乃朕之至親,身上流有寧式血脈,此時又關乎皇家尊嚴,所以,朕不會治王叔死罪,只將王叔終身囚禁於宗寺囚牢之中,王府一應人等,包括木梓衿,皆應凌遲斬首……”
寧無憂微微眯眼,不怒反笑,卻是將木梓衿的手握得更緊,指尖微微顫抖的力量,讓木梓衿似感受到了他此時的悲愴與憤怒。他點點頭,“好,你果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事事優柔萬事都要詢問本王意見的皇帝了。”他淡笑著,冷聲道:“我早就料想過,皇帝有朝一日會成熟醒悟,慢慢學會帝王權術,只是沒想到,皇帝的權術帝王之心,利劍第一個對準的,竟然是我。”
他聲音平靜,似沒有任何波瀾的水,緩慢喃喃的語調,也如家常感嘆般。
皇帝閉眼,揮了揮手,說道:“既然王叔已經認罪,那就暫且收押入牢,王府一應人等,全部收押入大理寺,木梓衿……及時問斬!”
話音一落,殿堂之上禁軍立刻恭敬而上。
☆、扭轉乾坤
“皇上,”寧濤和寧浚同時站了出來,寧浚張嘴,卻來不及阻止,寧濤立刻執笏而出,言辭懇切地說道:“皇上,五哥雖然私自擴張自己的勢力,可並沒有謀反之實,他若真的要謀反,又何必等到如今?”
“端王殿下此言差矣,”謝瑾瑜依舊從容不迫,不急不慢地執笏說道:“若非皇上親自查實,又怎麼能知道楚王殿下還有那樣的勢力,更豈會知道他與各節度使暗中勾結來往?且不說他此舉是欺君,就算並沒有真正謀反,也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而已。”
“滿口胡言!信不信我宰了你!?”寧浚反身便要往禁軍身上抽取利劍,與謝瑾瑜拼個你死我活。
“皇上請三思,”顧明朗上前重重跪倒在地,“楚王雖私自擴張軍力,可並未謀反。如此就說他有謀反之心,怕是無中生有。”
皇帝唇角微微顫抖,雙目泛紅,他艱澀的吞嚥了一口氣,梗聲道:“暫且先將楚王收押入牢,等朕與王叔親自交談之後,再做定奪。”
眾人不由得唏噓一口氣,大成開國至今,能被收押入牢的王爺能有幾個?而那些王爺,最終的下場各人也心知肚明。禁軍即將上前扣住寧無憂,可寧無憂偏偏就只是那麼與木梓衿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便也難以讓禁軍下手。幾個禁軍面面相覷,最終一人上前,恭敬得體的行禮,“王爺,得罪了。”
寧無憂將木梓衿護在身後,還未站穩,便見寧浚與寧濤上前來,微微擋住禁軍,“皇上,請三思,此舉會傷了五哥的心,若是今後再想恢復叔侄之情,恐怕難上加難……”
話音未落,殿外忽然傳來一聲稟報:“皇上,太皇太妃求見。”
眾人一愣,詫異地看向皇帝。太皇太妃屬於後宮嬪妃,按理不應該出現在這朝堂之上,更是不會出現。皇帝蹙眉,似正在沉思是否應該讓太皇太妃入內,卻聽見屏風之後太后沉聲道:“這是朝堂,太皇太妃應當在後宮養老休息,為何要入殿覲見?怕是不妥。”
木梓衿聞言一笑,“太后也是後宮之人,按理來說,太后此時也應該在後宮管管女人家常,你為何可以出現在這朝堂之上?按輩分,太皇太妃是成宗皇帝嬪妃,應是你的長輩,太皇太妃要入內,您應該親自迎接以後宮低階嬪妃之禮見她,太后所說的話,未免太可笑了。”
太后豁然起身,隔著屏風死死地瞪著木梓衿。
片刻之後,卻是聽見殿外太皇太妃厲聲的怒喊:“本宮有先皇聖旨在手,見聖旨如見先皇,誰敢攔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