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趁機在那時離開舞臺與謝長琳相見,也不是不可以。”她拿出一張紙,簡單快速地繪製出當時偏殿與正殿的佈局,以及正殿之中的戲臺。
她將圖紙展開,讓寧浚拿好,指著戲臺,再指向東側偏殿,“正殿與偏殿之間只隔著鏤花木窗,而從戲臺到東側偏殿,也不過一丈左右。”
木梓衿清晰地說道:“當時燈光第一次暗下去,大約有四五彈指的時間,謝明嬈完全可以趁黑暗之時下戲臺到木窗之前等候謝長琳。”
寧浚舉著那張紙,低頭看了看,疑惑地問道:“可謝長琳進入偏殿也需要一些時間,等他到時,戲臺之上謝明嬈也開始做胡璇飛天舞了。”
木梓衿輕聲一笑,“其實,當時所有的人看到的紗幕之後旋轉的人,並不是謝明嬈。”
寧浚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駭然地看著木梓衿,“可是……當時明明看見她在轉啊……難道,是鬼……”
木梓衿輕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個物件。眾人並不認得,寧浚見了卻很是感興趣。她將那東西託在手上,說道:“這是用辛夷製成的毛猴,它能夠自己轉動,並且維持一段時間不停下來。”說完,她拉動毛猴裙底的繩子,那毛猴果然自己轉了起來。
“當時,謝明嬈便是做了一個與自己身量差不多的‘毛猴兒’,並在上面披上自己跳舞的羽裳,羽裳與她身形相似,只要支在簡單構成的支架之上,就可以拉動繩索轉動。”她看向謝明嬈,說道:“需要這樣的支架很簡單,不過三根竹枝與一個可靈活轉動的托盤,就如我手中這毛猴兒的托盤一樣。謝明嬈將趁燈光暗下去,將支架立在紗幕之後,拉動繩索使竹枝轉動。再調節燈光,讓光線只照到羽裳的肩膀之下,並沒有將其頭部映在紗幕之上。所以便不容易看出破綻。等佈置好之後,她在快速下了戲臺,從謝長琳手中拿過指環,再快速回到戲臺上,趁著燈光再次暗下去,撤掉會轉動的竹枝,自己披上羽裳開始跳舞。神不知鬼不覺……”
眾人恍然大悟,驚訝地看向謝明嬈……
“我想,謝長琳,便是在將指環交給謝明嬈之後,被傅梁宇殺害的。”木梓衿繼續說道:“當時謝長琳就站在正殿與偏殿之間的木窗旁,看著戲臺。血也濺到了木窗之上。而謝明嬈,也在跳完舞之後,自己收拾了戲臺,將竹枝扔到了皇宮之中的竹林裡,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但是王爺卻在戲臺之上發現了竹木磨損的粉末,且呈旋渦狀,那便是竹枝在托盤中旋轉時,在地上轉出的痕跡,我說的可對?”木梓衿看著謝明嬈,問道。
“是,”謝明嬈點頭。
“所以,”木梓衿將寧浚手中的紙和毛猴兒收好,“指環是太后賜給韋少鐸夫婦的,而謝明嫣將指環給了自己的妹妹謝明嬈,謝明嬈給了謝長琳。而謝長琳入京之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指環還給謝明嬈,其實是他將指環送給了另外一個人。他收到謝明嬈的信時,指環已經送出去了,所以才不能及時還給她。”
太后狠戾地看著謝明嬈,臉色蒼白猙獰。
“他將指環送給了誰?”皇帝蹙眉問道。
木梓衿轉頭看了看寧無憂,寧無憂微微點頭。
木梓衿這才說道:“雲真公主,”她抿唇,見皇帝臉色驀地一沉,依舊冷靜地說道:“雲真公主也是死於牽機藥,那麼憑剛才的推斷,雲真公主或許也是因為那指環之中的牽機藥而亡。”
“胡言亂語!”謝瑾瑜斜斜地睨著木梓衿,咬牙切齒道:“雖說那指環可以藏毒,但是細管之中的毒有限,而且平時也不會輕易將毒放進去,雲真公主又如何會有那枚戒指,又怎麼會中毒?就憑你憑空的臆測,未免太不可信!”
“雲真公主的確是中了牽機藥而亡,而且……”木梓衿心頭頓時慍怒,險些說出雲真公主有孕之事,她頓了頓,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