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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子一回頭,見後面倆個拎著急救包的醫生,急著要過去。
“你再讓一下。”湯小妹牽著民子的袖子,怕他惹事,急急拽了他一下。
不料扯的急些,民子手中不鏽鋼鋼衣服掛一抖,一下子掛掉了急救病人的大口罩。
病人一張胖呼呼大臉登時露了出來!
郎小民掌中暖暖的小手一緊,抬頭一看,湯小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擔架上那個胖的像豬一樣的病人。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兩名警察表情兇惡地瞪了郎小民一眼,手忙腳亂地把口罩戴上,眾人齊心合力,把擔架車順利推進了電梯。
直到重新出了電梯門,到了母親住院的四樓護士房,拎著雞湯的湯小妹,仍舊沒有從驚訝中緩過神來。
“湯姐,你怎麼啦。”民子搖了搖湯小妹肩膀。
“民子,剛才那個人怎麼那麼像阿偉呢?”湯小妹皺著好看的眉頭問。
“哪個阿偉?”民子不解。
“就是老闆弟弟的好朋友,每次來可逗了那個小胖子,楊達偉,家裡開飯店的,請我們吃了好幾次驢肉,你沒發現嗎?”
民子撓了撓腦袋,因為龍江的關係,他還沒敢和其他人接觸,吃飯?沒印象啊。
“你看你,記性這麼差,你先把雞湯給我媽拎進去,我打個電話。”
湯小妹狠狠瞪了民子一眼,一把將雞湯塞到民子懷裡。
“哎,好。”
郎小民答應一聲,他就喜歡湯小妹這熱心勁兒,聽話地捧著一缸子雞湯,小心翼翼向18號病房走去。
湯小妹掏出手機,調出了龍江的電話號碼。
龍柳、龍江姐弟倆對她那真是沒個挑。
當初在骨傷醫院被開除,人家硬是收留了她,給了高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提拔當了副店長,工資幾乎翻了一倍,讓衛校同學們羨慕得要命。
老闆的朋友有病了,看樣子還不輕,怎麼也得告訴老闆的弟弟一聲。
不料,龍江手機卻關機了。
湯小妹又調出了龍柳的手機號碼:
“龍姐,我是小湯。”
……
龍江被狠狠一把推進了門,後面鐵門“哐當”一聲無情關閉了。
腦袋被頭套罩的太久,他有點不太適應室內黑暗,足足過好幾秒鐘,他才終於看清了眼前一切。
這是一個長條形灰暗的房間,舉架十分高大,足足能有四、五米高度。
一扇狹小的兩開門的窗戶,高高開在對面牆壁最高處,窗戶外面依稀能看到長長的迴廊。
不亮的陽光把迴廊柵欄金屬花紋影子,透過小窗玻璃,投射在房間灰白的牆壁上,拉的老長。
這也是室內唯一的一扇窗戶,因此室內顯得十分昏暗,還有些陰森。
一低頭,龍江嚇了一跳。
尼瑪十幾個頭皮颳得鐵青的大禿瓢,穿著橘紅色號衣,正整整齊齊坐在矮炕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矮炕靠牆,一溜的小被和枕頭,疊整整齊齊。
頭上一盞24小時不滅的昏暗燈泡,映照得禿瓢們閃閃發光。
房間一角高懸一臺電視機,大腦袋老式那種,此刻正在播放著中央一臺節目。
聲音很大。
我草,這哪啊?
彷彿為了呼應他,離龍江最近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禿瓢說話了:
“知不知道這哪啊?”伴隨著強烈的口臭噴了過來。
龍江一轉頭,不僅僅是口臭,旁邊一個沒有蓋的髒兮兮的馬桶,也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一群禿瓢,上來就來一句不好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