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的說:“爛牌。扔。”簡直是絕配,大家笑得不行。
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恍惚著回到當年和同學一起說笑的年代。
邱琳笑到口渴,她說:“腦袋缺水了,不夠使了。”她剛四處看一圈,還沒來得及張口。
孫哲已經把一瓶水遞到她面前。
小美女立刻叫:“這牌局伺候的,真周到。”
孫哲立刻介面:“我們看牌的也不容易呢。”
邱琳邊喝水,邊隨後摸了張牌,瞟了一眼就打出去了。
眾人鬨笑起來。
孫哲嘆氣:“你把‘會兒’打出去了。”“會兒”是北京麻將裡一種規則,就是每把指定一張牌當“會兒”,它可以當作任何一種牌。把它打掉的人就不能和了,這叫“相公”。
邱琳這才看清楚。
她自嘲:“嘿,這水喝的——腦袋真進水了。”
她這話結合情景,一語雙關,挺巧妙的。眾人被她逗笑。
孫哲低頭在她耳邊說:“你比以前幽默多了。”
邱琳偏過頭,拉開一定距離,然後斜斜的飛他一眼,說:“我以前也挺幽默的。你忘了而已。”說完了,她又覺得這話酸溜溜。
安妮順口接著說:“唉,你倆以前認識?”安妮是個心直口快的脾氣。她在一家老牌化工企業做市場總監,倒不需要多少勾心鬥角。
邱琳有些尷尬。孫哲也沒有搭腔。
徹底投入到牌局中,邱琳不知不覺忘記了對孫哲的牴觸,常常主動徵求他的意見:“該打哪張?”
其實她學會麻將,也是他教的。
觀戰的人越來越多,誰都不遵守觀戰不語的準則,吵嚷的比正主兒還歡,討論得比她們還熱烈。算帳的時候更是你算你的,我算我的。
熱熱鬧鬧的,喧囂繁華——麻將這麼俗的玩意,其實最是熱鬧可愛,宛如人生,鬧哄哄的,大家為了利益去爭,多麼現實,多麼爽快。
邱琳覺得打麻將時的人味兒最足。
打一局麻將,比上多少堂課,更能增加同學們之間的瞭解,加深彼此的友誼。
打到後來,她已經和孫哲有商有量了。
其實,從剛開始認識他,她就最服他的聰明勁兒。無論他傷害她多少次,她都可以原諒他,因為內心深處,她對他,總是有著女人對男人最原始的崇拜心理。
43
43、像條狗一樣 。。。
打了一會兒麻將,邱琳說要去洗手間,於是孫哲接手。
打麻將是在南山食堂的木頭露臺上。洗手間則在南山正樓旁邊。出來就是教練道。教練道寬而短,一直通到谷底,對面升起初級雪道。
現在是綠綠的草坡,點綴著黃色的蒲公英,寂寂無人,一馬平川。
原本大家張羅著說要來南山爬山拉練,鍛鍊身體。不過這幫宅人到了那裡都是寧可麻將,四體不勤是現代白領的基本屬性。
城市裡很少感覺到的風,更沒有這種吹過耳旁的嗚嗚風聲,吹過的時候,覺得整個人就剩下一雙眼睛,其餘的部分都隨風而去了。
感覺……特別孤單……
邱琳順著草坡一路向前爬去。一直爬到初級雪道再上去,再上去。停下時,四下裡望去,遠山、村落、藍天、白雲。大自然總會讓人從狹隘的利益掙扎中脫身出來,鬆一口氣。
邱琳停在一處平坦的坡上,這裡顯然無人來過。
中國的公園草地一不是給人使用的,二呢,就算允許人躺下,那裡也早被貓狗的排洩物汙染了。這裡卻保持了天然的清潔和清香。
邱琳躺下。她閉上眼睛。
她幾乎沒睡過去。直到忽然從迷濛中驚醒,感覺到有人在她身旁。她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