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大玩到瘋的男朋友。她當時的想法是多麼的簡單,讓這個男朋友可以娶這個女朋友,然後三個人永遠都可以做最好的朋友,永遠一起玩到瘋。都說愛情是一道選擇題,苑思梵覺得自己當年用排除法,選擇了一個最好的答案。她沒有想到,這個個人覺得十分圓滿的答案,最後結局是一場淒涼的悲劇。
“想哭就哭出來吧,”國天賜沒有啟動車子,而是開啟車窗,點上了一支菸。
“我不哭,我為什麼哭?”苑思梵哀怨地看了國天賜一眼,抬手輕輕扇了扇煙霧,“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到了日本半年以後,”國天賜傾吐著煙霧,不斷用舌尖舔著嘴唇,“那個時候,很封閉自己,日本又沒有瓜子賣,花生什麼的也少見。每天回到租的鐵皮房子裡,就覺得無所事事,試著買了幾包煙抽,後來就越抽越兇。”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男人吸菸是一種戀母的表現,香菸就好象奶嘴,叼著它似乎就可以找到依靠和安全感。有時候男人吸菸又被女人看做是成熟和有男人味的象徵。”苑思梵不想這麼尷尬著,順口說了起來,“你這是在昭示,你成熟了?”
國天賜看了他一眼,又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著菸圈說:“香菸對於男人的實際意義,只是在有煩惱或是憂愁的時候,它能起到緩解的作用。從心理學角度來看,應該說,男人和女人一樣,抽菸能掩飾內心的恐慌和寂寞。”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抽,是恐慌還是寂寞?”苑思梵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就覺得有些後悔了。
“是因為……”國天賜看了苑思梵一眼,沒有說下去。其實,他想的是,要不要和苑思梵說兩個人能否重新開始。可是想想這麼多年都荒廢了,他如今和苑思梵一起,總是會想起李箐。當時苑思梵一廂情願的所謂愛情犧牲,造就了兩個人如今悲劇般的局面。自己明天就要回日本了,何必再讓苑思梵心煩意亂呢。他從初中就和苑思梵在一個學校,從那時起,他就暗中喜歡她,開玩笑也好,真心話也好,他表白過多次。可是苑思梵一直像個玩不夠的孩子,總是說“你說要在一起?我們不是在一起。你說要永遠,這個問題要靠時間來驗證啊。”
時間,不會主動去撮合兩個人,它只會不斷出難題。去日本前他曾經想過,要苑思梵嫁給自己,那樣就不用隨便找個路人結婚了。可是苑思梵沉陷在李箐自殺的陰影裡,一見他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況且,他出國去攻讀的這個科目,碩博連讀下來至少要六年,到時候學成就會留在世界頂級的G1實驗室裡,要一對夫妻兩地分居六年,以後還不知道能否在一起,這麼殘酷的事情,國天賜想也不敢想。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日本考什麼G1實驗室?你不是最想上清華,清華不是一樣有研究院?”
國天賜沉默,沒有回答,當初是衝動也好,是逃避也好,自己的路已經選擇過了。時隔五年之後,時間地點都已改變,如何再去解釋當年的事情。而且,他如何能說出那個令他難以啟齒的理由?
022校草
國天賜忽然想到心理學有一條經典的定義,人們越是感到空虛和焦慮的時候,用到口腔的情況就越多。抽菸是其中一種,還有很多種……他不敢接著想,肚子有些咕咕叫了,可是下午還要去找叢蓉陪山島智子逛街。這些,現在說出來都不合時宜。他還糾結於,要不要告訴苑思梵,自己也擁有心理師資格,還是國際的IPCF。
“算了,不用回答了,五年都過去了,祝你明天旅途順利吧。”苑思梵不想再逼問什麼,逼問也沒有意義。就算是自己知道理由了,她能再說什麼。國天賜再有兩年博士畢業,肯定是留在日本了。這次他回來,也許就是個插曲。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許都是浮雲。那些糾結的往事,那些關於愛與不愛的話題,都留給時間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