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表現柔情的方式。可是,她卻未能感知。現在坐著同樣的事,相黎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小梅,想到了那三年的相伴,想到了她自己狠心丟下小梅的事,愧疚、感激,百感交集,到想到小梅這個名字都能感到心口發疼。
好在,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想小梅,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小梅用心的現在,讓她選擇,她還是會選擇把小梅交給籍涅照顧。
相黎的堅持和耐心,終於換得了結果。那個叫胡嶽的傷兵,慢慢心情平復了下來。相黎有意的給他講一些熱血積極的故事。每天早晨堅持著讓那五十個醫療兵在帳外吼《秦風·無衣》。胡嶽在身體恢復之後,又跟著衛戍營訓練了三天,就上了戰場。臨走前,他特意到三皇子的軍帳給相黎磕頭道謝。相黎就那樣受了他的大禮,感覺怪怪的。
後來,時不時的有傷兵送來,又時不時的有養好了傷計程車兵或者奔赴戰場,或者因為身有殘疾退役。時間就這樣過著,朔州也迎來又送走了乾燥炎熱的夏日,時序轉入初秋。
這其中,只有一個例外的人,吳乞。他傷好之後去拜祭了跟別人埋在一起的林華,既沒有上戰場,也沒有退役回家。而是自己做了一個假肢安上,跟其他人一起做起了醫療兵。
吳乞雖然家裡是木匠,可是,他參軍的時候年齡還小,從他父親那裡繼承來的技術只是皮毛。加上他那條斷腿雖是被刀砍的,傷口卻是斜的。安上假肢以後,傷口又磨破了好多次。
相黎也知道其實專業的骨科大夫肯定會做做手術修修他的傷口,可是,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劉大夫,也不輕易在人的身體上動刀。而她自己,顯然沒有那個技術,只能看著吳乞那樣疼著。最多,把三皇子的傷藥送了她一瓶,又建議他把接合出纏一些比較軟的布料。
前者吳乞接了,後者,吳乞就那樣忍了。受傷了就上藥,然後拄著柺杖不安假肢,並改良一下他的假肢。傷好了繼續安上假肢。如此反覆,不知道是他的傷口摸出了繭子還是他的技術提高了,也沒見他受傷,他走路也不見比別人慢,當然,仔細看看,還是在標準的軍人走姿中看出一些輕微的跛。
不過,因為吳乞斷腿的原因,相黎也說服了劉大夫拿一些兔子做實驗,做起了手術。當然,這事做得極其隱秘,只有他們兩人知,樊醜都不知。幾個月下來,害死了幾十只兔子,吃了很多烤肉之後,劉大夫的手術技術總算穩定下來。最起碼,已經有十隻經過了他開刀的兔子,依然活蹦亂跳的活著了。
這一天,吳乞正在劉大夫的帳篷搗藥,相黎查了一圈房回來坐在劉大夫的帳篷喝茶,樊醜無聲的站在相黎身邊看著喝茶的相黎微笑,劉大夫在搗鼓他的病歷本。
帳篷外面,風和日麗,側耳傾聽,還能聽到不遠處森林的鳥鳴聲。
就是這樣一個安靜祥和絲毫沒有預兆的天氣,帳外傳來疾馳的馬蹄聲。馬蹄停下,一個滿是泥土血腥味濃重的人衝進帳篷,那人進帳便吼道:“白將軍受傷了,請劉大夫速速跟我到前方大營。”
四個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樊醜,接著,劉大夫也反應過來,迅速的準備藥箱,然後,跟剛才滿身泥血計程車兵同乘而去。
相黎看著劉大夫離開,如鸚鵡學舌一般的看向樊醜:“白將軍受傷了”,詢問卻又恍惚的眼神。
樊醜第一次見這樣失了常態的相黎,但還是應了一聲“是的。”
相黎看著樊醜真誠的笑臉,突然有種想抽他的衝動。不過,她終究是壓下了心中升起的那莫名焦躁的情緒,開口說道:“樊醜,你去通知陳碩,讓他到你家王爺的軍帳見我。吳乞,你去告訴鄭醫官,我跟劉大夫去前方大營了,讓他注意一下那些重傷患。”
相黎說完,便起身回三皇子的軍帳收拾東西,她不確定白寧非的傷勢,不過,既然派人加急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