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衛長蕖悠閒的託著下巴,側目,冷瞥了芍藥一眼,這丫鬟剛才還趾高氣昂,此番見沒人救得了竇清婉,倒是會做低伏小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聽了芍藥告饒的話,江氏方才醒過神來,擔心雪球真傷了竇清婉,她急忙幾步走了過來。
先看了竇清婉一眼,再轉目將視線放在衛長蕖的臉上,勸說道:“蕖兒啊,你趕緊的,讓雪球趕緊從郡主的頭上下來,別傷了郡主。”
芍藥聽了江氏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一下子,自家郡主算是有救了。
衛長蕖冷冷的盯著竇清婉,見她疼得直抽嘴角,想著,雪球也鬧得差不多了,便將目光向上移了移,輕喚一聲,“雪球。”
一聲落下,只見眼前一團白影閃過,眨眼的功夫,雪球已經重新落在了衛長蕖的懷中。
小東西將身子蜷縮起來,舒舒服服窩在衛長蕖的懷裡,嗷嗚……它嚎叫間,嘴裡竟然還叼著竇清婉的一撮髮絲。
衛長蕖垂目看著懷中的小東西,抿著唇瓣淡淡的笑了笑,順手將它嘴裡的毛髮撿了出來,丟在地上。
“郡主,畜生不通人性,傷了郡主,乃是意外之事,還望郡主莫要與一頭畜生計較,失了郡主高貴的身份。”衛長蕖一邊幫雪球順著毛髮,一邊揚眉笑看著竇清婉道。
竇清婉聽了衛長蕖的話,氣得眼前發昏,胸口閉塞,差點沒站穩腳跟。
意外之事?——那頭白毛畜生,明目張膽的爬到她的頭頂之上,肆意妄為的啃抓她的頭髮,是意外之事嗎?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芍藥見竇清婉蓬頭垢面,頂著一隻雞窩,狼狽得很,趕緊伸手扶住她,低眉順目,小聲道:“郡主……”
竇清婉扶著芍藥站穩,此時,她胸中正醞釀著滔天大怒,哪裡有功夫搭理一個小婢女。
蓬鬆垢亂的雞窩下,只見竇清婉瞪著一雙赤紅的杏花目,眼神裡泛著毒辣的戾光,兩道視線定在衛長蕖那張明麗的巴掌小臉上。
江氏見竇清婉蓬頭垢面,心中有些慚愧,笑了笑,商量道:“郡主,雪球頑劣,將郡主弄傷了,實在是對不住。”話畢,轉而吩咐春桃,“春桃,去端盆熱水來,伺候郡主梳洗一番。”
希望這麼做,郡主能稍微消消氣,不會怪罪蕖兒。
“夫人……”春桃有些猶豫,顯然是不想去端熱水,伺候竇清婉梳洗。
這女人剛進宅院就喊打喊殺的,活脫脫的女土匪,就活該讓雪球這麼折騰一番。
衛長蕖轉動眼眸,看了江氏一眼,見江氏臉上雖然笑著,但是眼底卻隱隱露出擔憂之色,她自然是知道,江氏在擔心什麼。
不待春桃離開,衛長蕖將視線移到她的身上,吩咐道:“春桃,你先攙扶夫人去花廳。”
“至於熱水嘛,就不必準備了,郡主乃是金玉之軀,身份高貴無比,豈能用了山野間的汙濁之水淨面。”
今日這樑子,她與竇清婉橫豎是結下了,就算她那個娘再陪不是,陪笑臉,依照竇清婉瑕疵必報的個性,會就此言和罷手嗎?
既然不可能講和,她又何必多費唇舌,浪費笑臉。
一聲吩咐落下,春桃趕緊應聲,柔順道:“是,小姐。”隨即,便要攙扶著江氏去花廳。
江氏不放心,憂心忡忡的盯著衛長蕖,“蕖兒……”看見竇清婉在場,欲言又止。
她想說:那可是郡主啊,皇親國戚,小老百姓咋惹得起。
衛長蕖挑著一雙皓月清明的眼眸,目光落在江氏的臉上,十分耐心道:“娘,不必擔心,你先隨春桃去花廳,嗯。”最後那個“嗯”字,帶了輕哄的調子,話畢,又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江氏。
江氏見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