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心瞄她一眼,起身去拿她方才忙著扶這莽撞妹妹而隨手放在桌上的藥,嘴上只道:“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西海,你三哥找你找得心急如焚,後來發現你昏在西海附近,還,失了截龍骨。你也知道近來西海忙著治療疫疾,已是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團,你三哥又怕三叔他們擔心,跟摩昂大哥合計後便隨意尋了個由頭將你送來我這裡。”
說話間已端著藥坐到寸心身邊,寸心伸手欲接便見聽心端著藥碗的手一閃,舀起一勺來吹了吹送到她唇邊道:“你失了截龍骨,還沒痊癒,三弟他說你本便損了龍元,現在又丟了截龍骨,必得靜養,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莽撞。”
寸心才分辨了句:“有三哥在我自然不會有事”,聽心已又舀了勺藥遞過去,心道你三哥為了你這條命不知費了多少心!張口卻只道:“你龍骨丟失是怎麼一回事?”
寸心也收起了撒嬌性子,將當日遇裴航雲英,及被玉兔打暈一事從實道來,並說了先前在天宮聽聞玉兔因白玉杵臼而忤逆嫦娥一事,故推測玉兔取了她的龍骨只怕是為修復白玉杵臼,替那凡人治病。
聽心聽後皺了皺眉頭,疑惑道:“玉兔雖然性子衝動,卻也明理知是非,平日對嫦娥更是敬重有加,怎會為了個白玉杵臼便忤逆嫦娥私傷真龍?”思忖間見寸心不過跟她說了幾句話已有疲態,手裡的藥碗已見了底,遂扶她躺下道:“這事我跟你三哥會處理,你在這裡好好養著,不給我們添亂就好。另外,阿離過幾日會來照顧你,你且安心。”
寸心聞言點點頭,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見聽心身形消瘦不少,便知她這些日子來定是忙於東海諸事,心疼不已,遂只道:“我這次定然好好養傷,聽心姐姐,你放心忙你的去。”
聽心聽了這保證後衝她一笑,為她揶了揶被角,便起身離去。
而寸心躺在珊瑚床上,分明才醒沒多久,卻只覺周身疲乏,不多時已又沉沉睡去。
聽心卻在離開後找了個親信交待幾句,便急急趕去西海,尋到敖玉時,見他眼角烏青,不由心疼。彼時摩昂亦在其側,忙問她可是寸心出了事。聽心因將寸心已醒來及受傷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了一番,才剛說完便見敖玉常掛著笑的唇難得地失了弧度。
只聽得摩昂道:“此事既牽扯到白玉杵臼跟玉兔,勢必要上報天庭。看來是瞞不過父王了。”敖玉亦點頭稱是,又道:“反正早晚也要知道,現在說了也好,只是寸心怕是還得勞煩四姐照顧,她的傷怕是,”卻是頓住不說,再開口只道:“當時哮天犬尋到寸心時,卻並未聞到那裡有玉兔氣息,實在蹊蹺。我有些事需弄清楚,需去淨壇廟走一遭。這事還得勞煩大哥處理了。”
摩昂拍拍他的肩,道:“你本不便參與進這事來,只放心的去。”
聽心亦道:“我自會好好照顧寸心,你不必擔心”,話音剛落,便聽得敖玉一聲“有勞大哥,多謝四姐”,人卻已隨著那道她再熟悉不過的白光消失。
聽心一時間只站在原地怔怔望著那道白光,她跟寸心交好,是以敖玉也跟她親近,連堂字也不要,從來只喚她四姐。可惜這份親近,從來都只因了寸心。
敖玉腳程素來極快,不過眨眼工夫便已見不到人影。
摩昂已道:“還請聽心妹妹待我將此事稟告父王后,隨我一道去趟天庭。”
聽心望著空蕩蕩的天際眨了眨眼,輕輕應了聲“好”。
而她之後與摩昂一同將事件如此這般地告訴了敖閏之後,便見到那位從不曾讓她有過什麼距離感的叔父頹然一笑,無可奈何地道:“西海,終究是成了靶子啊...”
若非她憂心這叔父禁不住近日來的連番打擊,打起十二分精神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卻是不懂話間奧義,遂疑惑地看向摩昂,卻見摩昂聽了這話後眼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