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餘抽空分析了一番,還在機緣巧合下去實地考察後,才知道,是少了個妻子。
不過,這應該是永遠找不回來的了。當初敖三太子面上漫不經心地說出寸心選擇將自己全忘了時,便知自己傷她太深。
多情自古,空餘恨。情深了千百年,不知她對自己是有多恨,又有多痛,才終於痛下決心忘情。
他體會不到。
只是在知道敖寸心選擇忘記的那天夜裡,他望著月光,吹著東海的海風想來了一夜,在感到東海海風比西海的溫柔許多之餘,竟難得地想感嘆神生。
那夜她問過自己的多如牛毛的問題不斷在腦海中翻滾,可其實答案在那日自己被乾坤缽反噬時就已明朗。曾一度疑惑,望月是信仰是習慣,卻不知是不是出於愛;護她縱她是氣量是習慣,也不知是不是出於愛。
習慣與愛之間,界限實在不太清楚。月老在論紅線重要性的年度工作彙報中說,愛久了會成習慣,習慣久了亦會成愛;是以,愛實難明。
何況,愛又分了那麼多種,兄妹友人,夫妻情人,都能有愛。自己愛三界中的一切生靈,那叫大愛;自己愛三妹,那叫親情;自己愛梅山兄弟愛哮天犬,那叫友情。
曾以為自己對嫦娥的感情叫愛情,可說出“豎旗為妖反下天去”的話後,腦中卻迴響起那日“妻子的位置上,只你一人的承諾”,而後更是不斷響起“楊戩心中是她重還是嫦娥重”的聲聲質問;打碎玉樹時心中羞憤氣急,想到的卻是西海搶親時她父兄的冷言冷語。曾以為自己是個明事理的大英雄,可當時只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負了妻子的混球,還是個劃分不清敖寸心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的混球。
直到死生一線之際,腦海中許多東西才清明起來,連帶著那些斬不斷理還亂的情思。不過只可惜當時以為必死無疑,仍舊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護得她安樂無憂,借了那高貴仙子來做擋箭牌。
活過來以後,總覺得神生漫漫,等一切等安定之後,總有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不過在自己還沒找好機會跟她說,或者還沒準備好跟她說之前,她卻不等了。
習慣了每次回家都有個身影在那裡等候,可沒想到這次自己想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不等自己了。
不過不等也好,以免像緋衣那樣痴魔。
而今她過得很好,比從前跟自己在一起時要快樂許多,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樓主最近實習實得腦子裡一團漿糊,更新慢了很多,大家見諒= =
☆、玉樹碎片(上)
真君神殿裡,楊戩閱完呈文(1),卻是心下一沉:龍族不受仙界束縛,可婚嫁生子,而這般代代相傳下來,確是法力漸弱,而今四海龍神嫡傳屈指可數,又都呈衰弱之勢,只怕集四海之力也難有龍神當初之力;天庭諸仙亦是難比得上上古諸神,玉帝王母便是欲效仿伏羲大帝,只怕也不一定能成功。但若佛道聯手,只怕尚有轉機。只是,佛道聯手,又談何容易?
楊戩靠向椅背,只覺疲憊至極。
上古諸神因一己愛憎而欲滅世,雖有人救世,只是其間死傷已是不計其數。
便是現今高高在上的玉帝王母,也是用自己的十個兒子才換來了今日,煉化肉身成金烏,日日受烈火灼燒,本有十個兄弟尚可互相慰藉,而今卻只餘下一個,無人能親近左右。小金烏啊小金烏,你可曾恨過楊戩?
只是,終究是有活下來的,既然有生者生存,那死者是否能姑且安息?
“二哥,”
聽得這溫婉一聲,楊戩即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了過去,笑得如三月春光,淺淺喚道:“三妹。”
著白衣宮裝的楊嬋聽得這聲“三妹”,笑意更盛地朝自家二哥奔了過去,楊戩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