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低頭瞧向自己兩腿間的一柱擎天,道:“不是我忍不了,是它忍不了。不信你摸摸看。”
黃芩順著他的目光瞧去,自然也瞧出了門道,驚了驚,又獰惡道:“忍不了?那不如一刀剁了,一了百了。”
韓若壁打了個寒戰,搖頭嘆道:“不是我的錯,也不是它的錯,千錯萬錯,錯在醒得太早。”
是他自己醒得太早,還是黃芩醒得太早?
黃芩搖頭道:“錯在我輕信了你。”
韓若壁勉強道:“那一肘,你也算討回了利息。”
黃芩臉上神色幾變,陰晴不定,道:“我不信你真喜歡男人。為何總是輕薄於我?”
韓若壁緩緩坐起身,依靠牆壁,道:“你既不信,就沒有別的理由了。”
黃芩道:“凡事總有理由,你也不想死得莫名奇妙吧。”
韓若壁作出費力冥想的樣子。
過了一陣,他一本正經道:“也可能因為天太冷了,我怕冷,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想抱著你睡。等抱著你睡了,又發現我不但怕冷,還怕寂寞……”
黃芩哪裡肯信,道:“狡辨。一個大男人會怕冷?又不是女人。”
韓若壁嘆了聲道:“好吧,你若喜歡女人抱你,權把我當女人看就是。”
黃芩憎聲道:“你……”
說著,他轉身行開,不知是不是要去取那鐵尺。
韓若壁忽然笑了笑,道:“黃捕頭,不是我說你,真想殺我就不該囉嗦這許多。你不是沒有機會的,只不過已經錯過了。”
他已緩過勁來,再想殺他就難了。
黃芩沒有回答,而是轉身收拾起東西來。
韓若壁穿好衣服,下了床,套上靴子,淡淡道:“那一肘擊中我後,如果你立刻抽出鐵尺,我一定接不下的。也就是說,你及時出手的話,定可取了我的性命。”
他來到黃芩身側,靠近他的耳朵道:“聽我這麼一說,有沒有丁點兒後悔?”
此刻,黃芩已經收拾妥當了。
他轉身迎上韓若壁的目光,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道:“這些,你以為我不知道?”
韓若壁面有喜色道:“那麼,你本意不想殺我?”
黃芩道:“如果哪天我想殺你,絕不會是因為這麼無聊的原因。”
未等韓若壁放下心來,他又道:“不過,閹了你倒是極有可能的。”
韓若壁呆了呆。
黃芩反身推門而出,道:“韓若壁,此刻就是你我分別之時。”
出了客棧,黃芩往鎮東頭走去。經過一條商鋪街時,他不禁放緩了腳步,邊走邊四下張望。
這條街上不但有販售本地回人食品、飾物以及生活用品的大店鋪,還有一些特色小鋪、地攤,擺滿了各類來自西域的、稀奇古怪的貨物。那些物件關內極少見到,是以在黃芩瞧來十分新奇,不免時時掃視。
左顧右盼之間,他突覺眼前一亮,停下了腳步。
在他面前的地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眼便知絕非漢人,但到底是哪一族的卻不好說。只見他肩寬背闊,雖被冬日臃腫的棉衣掩蔽了身形,但仍知必是肌肉虯結、孔武有力的力士。他默默盤膝坐著,身前放了一把刀。
看來,他是賣刀的。
可他的刀沒有標價,而他本人不但不曾吆喝,而且表情甚是倨傲。
黃芩伸手指刀,問道:“賣刀?”
那人點點頭,也不說話。
黃芩又試探問道:“能看看嗎?”
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是不說話。
黃芩取過,拔刀來看。
初看之時,只見整把刀基本呈直線條,類似一個細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