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從前對待小薑餅那樣,對宋芒無限包容嗎?
宋芒真的不確定。
因為,他自己,已經做不到像從前那樣,對謝承之全身心地依賴,理所當然地享受他的偏愛了……
起碼現在的宋芒,根本做不到……
他甚至已經開始喪氣,對五天之後準備坦白的事情動搖起來。
在醫院的時候,宋芒還未從回憶裡徹底抽離,把謝承之當做了以前的橙子哥哥來看待,覺得什麼事情都要跟他講,他會原諒自己,會幫自己解決,會永遠偏愛他,將他護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去做了分化檢驗,拿著報告離開,跟謝承之說自己有事要跟他講。
可是現在,宋芒心底湧出一個疑問:
謝承之知道自己瞞下了這樣的事情,夥同宋家一起欺瞞與他,他真的不會生氣嗎?
現在的宋芒,在謝承之眼裡,會是小薑餅更多一些……
還是宋氏養子更多一些……
宋芒本就微紅的眼眶一點點變得更紅,眼淚積蓄著不肯落下。
宋芒欺騙了謝承之,這是既定的事實,而現在的宋芒,怎麼都無法確定,謝承之知道後,究竟會怎樣看他。
就在宋芒陷入無止境的胡思亂想中時,手機提示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宋芒緩緩將視線移到手機螢幕上,看到訊息傳送人的名字,眼珠顫了顫。
謝承之問他晚飯吃了沒有。
宋芒捧著手機,吸了吸鼻子後慢慢打字:“吃過了,還喝了一碗豆腐湯。”
“橙——”
宋芒一頓,刪掉打了一個字的稱呼,重新打:“謝先生呢?”
-謝承之:剛開完會,要參加一個酒宴,待會兒吃。
又是酒宴。
宋芒剛才忍著的眼淚吧嗒一聲滴落在螢幕上,他伸手擦去,然後等了好一會兒才又打字跟對方道:“少喝一點酒,好嗎?”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宋芒懷裡抱著枕頭,腦子裡亂糟糟的,情緒也分外低落,到了很晚都沒有睡著。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些許睡意的時候,濃郁的橙花香自他身上散發出來,悄然漫延到了整個屋子。
宋芒的易感期真的來了。
他揉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床頭櫃裡拿出在醫院買的抑制劑。
大約十來分鐘後,抑制劑起效,那股橙花香散去,宋芒重新躺進了被窩裡,這回睏意漸漸襲來,很快他便陷入了沉眠。
但半夜的時候,宋芒不知夢到了什麼,身子細細顫抖著,眉頭皺得很緊,很是不安的模樣。
倏然掙扎著醒來的時候,宋芒身上冷汗津津。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看向身側空蕩蕩的床鋪時,眼眶又有變紅的趨勢。
一股不知名的煩悶與焦躁裹挾著宋芒的思緒,他擁被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腦子裡很突兀地閃現出一個無厘頭的想法。
——想喝酒。
最好是紅酒,陳釀的、度數很高的、很烈的紅酒。
宋芒濃密的睫毛緩緩地抖動著,心裡想要喝酒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