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雙腿彎曲著縮在熟睡的廖清和懷裡,不敢叫醒他,想讓他多睡一會兒。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扯了扯廖清和的袖子,“清和,我疼。”
廖清和醒來,看著李曉晨的樣子大驚,痛經怎麼會痛成這樣。匆忙起身,穿好衣服,那車鑰匙要背李曉晨去醫院。李曉晨搖頭吃力的說道,“不要,給我倒杯水,吃兩片芬必得就好了。”
廖清和給她找了件薄外套,抱起她說道,“痛成這樣,吃芬必得也沒用。”
週一的清晨,路上車很少,廖清和把車子開得飛快,闖過兩個紅燈。李曉晨微弱的叫道,“慢點,慢點。”
到醫院,醫生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得出結論是:流產。這兩個字讓李曉晨和廖清和麵面相噓。廖清和擁著李曉晨問道;“能保得住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送來得太晚了,出血嚴重,而且沒有流乾淨,最好做刮宮。”
聽到刮宮,李曉晨面色如紙,死死的抱住廖清和,“清和,我不做。”
“能不能不做?”廖清和試探性的問面前的中年女醫生,他不想讓李曉晨受那個罪。
“最好是做,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安排,很快,也就頂多半個小時的事情。而且危險很低,可以止血。這也是為你們好,流不乾淨早晚都要做。”
“曉晨,做好不好?很快就好。”李曉晨趴在他胸前不說話。
李曉晨躺在了冰冷的手術床上,所有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單,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口罩的大夫,旁邊還有個戴白色護士帽的護士,他們都在向她微笑。
“以前有做過人流嗎?”
“有。”李曉晨面無表情。
“好,知道了。給你打的是區域性麻醉,所以還是會感到痛,忍一忍,很快就好。”
冰冷的金屬棒宛如蛇一般慢慢爬進體內,伸進□,痛得撕心裂肺,讓她想尖叫。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上一次沒有上手術檯,也沒有人在外面等候;上一次的醫生也沒有這麼和藹,表情就像現在體內的金屬棒一樣冰冷;上一次醫院裡人很多,有比她年齡小的,也有比她大的;上一次只吃了藥,像來月經一樣就好了;上一次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金屬棒還在體內摸索,李曉晨只覺得除了眼睛,身體其餘的地方都是汗,包括頭皮。體內的那條毒蛇不斷的在咬著她,讓她想到父親,父親死時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太痛苦了。李曉晨後來想下地獄也不過如此吧。女人本身就是一種罪孽,痛經,流產,生孩子,哪樣不是受罪。
廖清和看到醫生出來,想進去。被醫生攔住說,“還在清理,我給你開點藥,回去後可能會頭暈嘔吐都是正常的,好好修養。一個月內最好不要同房。”
“醫生,什麼原因造成流產?”
“因素很多,孕卵或者胚胎髮育不全,激烈運動,心理上或者身體上壓力過大等等都可能導致流產。”
“她昨晚受到驚嚇。”
“這也有可能。沒關係,下次注意一點就好。你們都還很年輕。”女醫生安慰廖清和,低頭開藥方,“這個拿到一樓結賬,去藥房拿藥。不要讓她碰冷水,好好調養。”
“謝謝。”
廖清和先去了手術室,看著虛弱的李曉晨做在床邊,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她進這樣的地方。見廖清和進來,李曉晨抬眼看他,目光呆滯。
“曉晨,我們回去。來。”廖清和想將她抱起,李曉晨拒絕,“她在那裡,要不要看一眼?”
廖清和搖搖頭,將她攔腰抱起。“我們回家。”他沒有勇氣去看。
“回家”,多麼溫馨的字眼,她一直盼望有人能給她家,能夠容得下小小的她的家。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以為那不過和林躍一樣是一種奢望,極度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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