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苦過,這一曲她們感受得比公子們要深的多。 如何能夠不落淚,不悵然,不感同身受。
然而這些慧安已無心去留意了,她只覺隨著這一曲自己徹底放了心情,前世的重重也似乎隨著這愛愛切切的一曲盡數離她而去,她以袖掩面,正欲去摸帕子,便有一隻素手執著一條鵝黃色絹帕遞到眼前。
慧安一愣,抬頭時正撞上顧妤馨含笑的明眸,她的眼睛也紅紅的,執著那帕子,笑道:“沈小姐,方才是我託大了,這一局我輸了。”
慧安微愣,本能地接過帕子,可誰知她剛拿住帕子,顧妤馨邊衝她一笑,上前一步對著觀騎樓深深一禮,接著又回身對慧安行了半禮,然後竟是轉身緩步而去!
她,竟然不待評判,主動認了輸!
065關元鶴眼光頗高
琴藝比試一項,自打上午抽出由顧妤馨和慧安比試,眾評判和太學、國子監的先生們就覺著國子監是必輸無疑的。上午的比試國子監只贏一項,太學的李院士便覺著此次五藝的比試太學穩操勝券了,下晌的比試書藝國子監定然能勝出,但琴藝完全沒有比試的必要。
包括評判也都將下晌的比試當成了走過程,本是一場兩學盛會,偏就叫李院士的那一算計給弄的猶如一場笑鬧。故而下晌從觀騎樓上的評判,先生們再到兩學的學子們,都有些怏怏的,提不起什麼精神。
果然第一場的書藝比試,國子監的聶霜霜便很容易地贏了花小姐,接著便開始了最後一項的琴藝比試。比試還未開始李院士就笑呵呵地撫著鬍鬚衝柳祭酒笑道:“哈哈,可算是等到這最後一比了,老夫這坐了一日,真是腰痠背疼,趕緊比罷。老夫邀老哥哥去仙鶴樓喝上一盅如何?”
柳祭酒瞧著李院士那揚眉吐氣,得意洋洋的模樣,登時直氣的兩耳轟鳴,悶哼了一聲,別開了頭。這一回頭就見下面慧安和顧妤馨一道起身行了禮,各自登上琴臺,緩緩落座。他瞅著慧安那樣子倒也算舉止優雅、禮數週全,不由便暗歎了一口氣,心道:罷了,能如此已是不錯,起碼沒給國子監丟大臉,怨只怨他上了老匹夫的當,明年兩學比試,哼……誰知哪邊淳王聽出了李院士的言外之意,忽而哈哈一笑,道:“本王今兒倒聽說一件趣事,聽聞下晌學子們進場後下面開設了私下賭局。要說這書藝、琴藝兩藝比試完全沒什麼設賭的必要,但這書藝一局沒能開出來,琴藝一局卻是開出來了的,聽說有人壓了八千多兩銀子做賭,賭的卻是國子監贏。學子們聽聞此事,那真是蜂擁而上,都準備撈這八千兩銀子。這沒兩盞茶時候賠率就一路飆升到了一賠九。嘖嘖,不是本王誇你,柳祭酒,國子生很是團結啊。這份對國子監的愛護之情,當真值得你將這下注之人好好誇讚一番,不過話說回來,這下注之人對沈小姐倒是有情有義的很。”
淳王那語氣頗含譏諷,且不說這下注之人是不是一傻子,只他下這等豪賭,揮霍無度的行為,那便有損國子監嚴謹求學的學風。這種敗家子弟,燒錢的貨談什麼熱愛國子監,而且他那最後一句話,更是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淳王一言,登時便將柳祭酒羞惱地滿面漲紅,一時回話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緊抿著嘴,下巴鬍鬚直跳。
李院士那是平王生母李婕妤的父親,太學雖談不上平王天下,但對淳王來說也是能壓制便壓制的,可今日這柳祭酒卻一個糊塗中了李院士的套,眼瞅著將天下第一的名頭讓給了別人,淳王如何能夠不氣,瞅著他那張漲紅的老臉,只在心裡暗罵,真真是死讀書的老書呆!
李雲昶和淳王坐在一處,聞言瞧向場上的慧安,但見她神色沉靜,氣質從容地端坐在那裡,小小的人兒,卻難得地透出一股子沉靜嫻雅之氣。不由就想到方才在教舍時,他用手固著她的下頜,慧安那憤怒地跳躍著小火苗的眼晴,放在案上的右手就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