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麼?你告訴我”煊赫挑眉,冰冷重回眼底,他放開。她,豎起戒備,他……不想受傷。
“弟弟、逼死……”還未寫完,她顫抖的手便被他一舉抓住。
他的黑眸死一樣寂靜,“這是東哥告訴你的?你寧願相信她也不願相信我?”
不,是我寧願保護自己,也不想傷害你……更何況你的心埋得如此深,探到探不到,一個月如履薄冰的感情,在狂風暴雨的席捲下蕩然無存。
鎖煙閉上眼,任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煊赫驀地推開鎖煙的身子,從床前站起,他背對著她,隔離。
“如果是這樣,你也…不值得我去珍惜了!”
他閉上眼,放空了自己的感覺,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
她的胸口劃過鑽心的痛,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竟然心痛到無以復加,她錯了嗎?錯了嗎?
好痛,真的好痛。
鎖煙抓著胸口,以為這樣疼痛就會輕些,直到他的身影開始遠離,淚水模糊了雙眼,好痛。
為什麼這麼痛?
她蜷起身體,緊緊地抱住自己,把淚溼的臉埋人被中。
這被中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呃…呃……”
是誰?哭得如此無助?這變異嘶啞的聲音就像是幼獸失去母親的哀痛,那是從心肺裡發出的聲音,幾乎震碎了世間一切哀傷的語言。
不要……她不要……心痛。
不要……他走。
門外,煊赫背門而立,雙手緊握成拳,門裡的哀嚎幾乎撕裂了他強悍的心,但他不能投降,他也要保護自己。
“呃……痛……”她撕裂的聲音讓他的黑眸中蔓延起風暴,瘋野中,他出拳擊牆,拳骨崩裂,血肉模糊。
心,就像迸開了一道裂口。
這時,疼痛才真正來臨。
第十一章
五個月,他已走了五個月。
已是夏末秋初,一年的時光就這樣從指縫間悄悄溜走。
滿地的落花,景色竟有幾分的淒涼,一陣秋風吹過,她伸出細瘦的手臂,雪白的桂花落了滿手,嘴角旋起淡淡的笑意,一揚手,花瓣緩緩飄落至水中。
感受到腹中胎兒的踢動,鎖煙收回手,輕輕撫摸著圓圓的小腹。
這孩子很活潑,從有胎動開始就沒停過動作,孕吐也是從他走了之後才開始的,孩子六七個月的時候,她幾乎無法從床上起身,這小寶寶像他的阿瑪,折騰人的本事也是一脈相承。
鎖煙溫柔地撫慰著腹中的小寶寶,拿起一旁籃中剛納好的一雙小紅鞋,輕輕放在圓滾滾的肚皮上,默默地和小寶寶對話。
寶寶,你要快快長,阿瑪和額娘在等待著寶寶的降生喔……淚水眨了下來,鎖煙仍是強笑,阿瑪在外面打仗,所以不能來看寶寶……可是……可是……她好想他,思念一點一滴地積累,在每個平靜的日日夜夜。
她曾經以為他的放手就是她新生的開始,偏偏事與願違,對他的思念就像是奔湧的岩漿,被壓抑,被封鎖在死寂中,只等待著一個突口……
“格格,格格……阿絲從小路急匆匆跑過來。格格,漢藩已經投降了,王爺打了個大勝仗!”
小鞋從手中滑落,鎖煙驀然站起身。
因為站得急了,小腹竟刺痛了一下。
“格格,您怎麼了?”阿絲一見鎖煙神情不對,慌張地扶住她的身子。
疼痛一閃即逝,鎖煙對著阿絲搖頭,小手卻緊緊抓住阿絲的衣襟。
阿絲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格格,王爺已經回京了,大總管說,王爺現在正在宮中領賞呢!”
他回來了,他打了勝仗回來了!心口亂撞,可一想起離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