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六日上,雲漾臉上的傷疤便拖了痂,原本挺深的傷口,那血痂脫去後竟然十分平整,只有一道白印。
雲汐的奶孃見了,連連稱奇。雲珂雲汐聽說都來雲漾的房裡看,見果然如此,一時間心頭鬆了一口氣。
“這姚姑娘的藥果然神奇啊!”雲汐的指尖輕輕地拂過雲漾臉上的傷口,但覺肌膚平滑,完全沒有疤痕的感覺,又問:“她給的那藥膏可曾抹了?”
旁邊的奶媽子忙回道:“抹了,剛剛給姑娘淨面後就抹上了。”
“那藥膏抹在臉上,清涼馨香,很是舒服呢。姐姐聞聞我臉上,香不香?”
雲汐果然湊近了輕輕的嗅,但覺小妹妹臉上的香味淡淡的,似是帶著一點點的微苦,卻是說不出的舒服。於是讚道:“果然很好聞,比我們平日裡擦得脂粉好多了。”
雲珂便道:“這藥膏定然是用極珍貴的藥材凝練出來的,不知道姚姑娘要廢掉多少心思。雖然漾兒是在牧月小莊受傷的,但到底也是她自己調皮所致,跟姚姑娘沒什麼關係,還害得人家擔心。依我說,咱們應該打發人去牧月小莊跟姚姑娘說一聲才是正理,不然那定候府的三少夫人又該帶著重禮來看漾兒了。”
雲汐覺得嫡姐說的有理,便連聲稱是,又道:“姐姐,我們一起去跟母妃說吧。”
燕王妃聽了女兒的話,果然叫人預備了一份謝禮送至牧月小莊。
此事自然也瞞不過姚鳳歌去,姚鳳歌聽了下人的彙報,撫著尚未隆起的肚子輕聲笑道:“燕語這下可真是出了名了。想要深藏不露怕是不能夠了。”
李嬤嬤低聲笑道:“二姑娘當時說那藥膏和藥粉是家裡人配製的,一切功勞都歸在老爺太太身上,燕王府也不知道二姑娘懂醫術的事兒呀。”
姚鳳歌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你別傻了,燕王府不知道的話,會讓人把謝禮直接送到牧月小莊上去嗎?再說,靈溪郡主不對外張揚,很難保證不跟她那弟媳說。燕王妃的秉性你是知道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但沒鬧,反而乖乖的送燕語謝禮,是為什麼?”
李嬤嬤頓時沒了話說。
莊子裡的天氣總是比城裡更冷些,山風一吹,那窗戶紙嗚嗚的響,倍覺寒冷。因此姚燕語的屋子裡早早的燃起了火盆。
火盆裡的炭是馮友存花重金買來的銀絲雪碳,好點燃,起簇簇的藍色火苗,且沒有煙氣。姚燕語靠在暖哄哄的榻上,看完蘇玉蘅寫來的書信,知道雲漾臉上的傷口已經脫了血痂,只有淡淡的一道白印,便輕聲笑道:“這下我這裡怕是不得安靜了。”
翠微笑道:“姑娘本就是一塊金子,縱然掉在沙土裡,也是會被人發現的。”
姚燕語橫了她一眼,啐道:“你倒是會說漂亮話。誰是金子?誰是沙子?這話說出去,沒得讓你姑娘我難做人。”
翠微吐了吐舌頭,沒敢接話。
恰在此時,外邊有婆子進來回:“燕王府使了兩個體面的管家娘子來,說是給姑娘道謝來了。”
姚燕語看了一眼翠微,笑道:“我的話如何?還不去請貴客進門?”
翠微忙笑著迎出去,一邊朗聲道:“燕王府的管家娘子是貴客,還不快請?”
燕王妃使了兩個管家娘子帶了四樣首飾,四匹顏色雅緻的貢緞來,這二人見了姚燕語客客氣氣的行禮,一口一個‘二姑娘’,很會說話。
姚燕語雖然不喜歡與人應酬,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