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賈雨村彈了咱們許多舊友親戚……”賈政點頭,沒顧上罵薛蟠惹禍,先哀自己居然看錯了人。
第二天,賈政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去約見賈雨村,這回賈雨村可不是巴巴地過來榮府了,賈政上門去,賈雨村似是及時見了。比及聽賈政勸他收斂,居然道:“我們為官者,當上報朝廷、下安黎庶,豈可畏難循私?”賈雨村明白,他不能把賈府掀出來,賈府也不能把他掀出來,尤其榮府兩個老爺都有事與他相連,便是不客氣些,又能怎樣?把賈政氣個倒仰,拂袖而去!
珠、玉二人還怕他把門子的事說出去讓賈雨村警醒了,不料賈政素來迷信讀書人,李守中還做過國子祭酒呢,清流得不得了,兩邊一掂量,信李守中吧。再看賈雨村掩不住的得意之色,表現也與先前上趕著親熱之狀大相徑庭。賈政也沒呆到家,門子的事也不用問了,薛蟠犯的事兒賈政是知道的,單憑這一件就不能說是安黎庶,你安個屁的黎庶啊!
政老一發怒,壞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賈雨村他就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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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良已經找上賈寶玉了:“那個賈雨村與你們家是怎麼說的?”賈寶玉也急了,他雖與賈珠說人生在世難免沒有一二仇人,可也不能結仇滿天下呀,也必須有一兩個在你掉水裡的時候肯撈你的呀!對裘良道:“他與我們家有什麼相干?這兩月為了這個王八蛋,我們全家都快掉坑裡了。”裘良道:“如今連我母親都與一群太太夫夫一面哭一面罵呢。”賈寶玉道:“知道知道~我父親已經煩得不愛管他了,等我回去與哥哥商議。”裘良有些懷疑地道:“你快著點兒啊。”
賈寶玉差點要挽袖子了:“你這是疑上我了?像我家這等任著清閒官職的還能指使得動參協理軍機參贊朝政的大司馬不成?”裘良原是猜著幾分是皇帝要動手,故而高坐釣魚臺,見賈雨村參人越參範圍越大,這才疑上賈家的,聽賈寶玉這麼一說,遲疑道:“還真是他自作主張?”從一開始就不是皇上的意思?
賈寶玉冷笑道:“就算是指使著賈雨村彈了人,我家也得不到好處啊,總得熬個二、三十年才能在中樞一爭長短,這時候出頭結仇無數,不是犯傻麼?單看眼下我與我哥哥焦頭爛額被拖累的樣兒,可像是我們主使的?現說的,我就要整人也不用這等法子!一捅一窩子,我真傻成這樣兒了
87、香菱認母雨村遭流 。。。
?一個大活人呢?還是個活司馬,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主張了?”裘良咬牙獰笑:“活馬也叫他變成死馬,我只要你一句話。”賈寶玉道: “我可真叫架火上烤了,罷罷罷,隨你們罷。”
裘良他們使出的招也陰,戳著被參的人給賈雨村送禮——銀票一張五萬兩。裘良這人太壞了!銀票那跟支票差不多,過了一千兩,銀莊取錢就要簽字畫押的,留下了筆跡,我單問你賈雨村一介寒門弟子沒有多少祖產,一年那點子俸祿,你從哪裡攢下的這麼些錢?你不自己取?你家僕人取了跟你取也是一個樣兒,哪裡洗得清了?
哪知道沒用!收就收唄,可惜賈雨村現在不缺錢花,人家就是不去兌錢。你以為賈雨村是你們這樣幾輩子奢靡下來家底都空了缺錢花的人啊?裘良氣得直瞪眼,拉幫結夥,找上沙靖等人要彈劾他。
這時,王子騰的信也到了,就問了兩個問題——是你們指使賈雨村結案還是我指使賈雨村枉判的?!打死人的不是家僕麼?問題解決了:我們只是見皇帝有旨要起復革職舊員,就把一個革職了的舊員的名字報上去而已,可不可用,看吏部。我家外甥沒打死人,家僕犯事,拿去就拿去好了,你們不拿反給放了,我還道沒事了呢,你是判案的,我當然聽你的。
王子騰這麼做也是有倚仗的——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