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澤爾驚恐的大叫一聲,“你個畜生說話不算話!不是說我求饒就不脫——”
後面的話還沒等她喊完就戛然而止,因為駱心安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從衣服上撕下幾塊布條,手腳麻利的幾下子就綁住了她不斷往外滲血的箭傷。
幸好那支箭頭直接順著表皮穿了過去,沒有卡在裡面,否則要是拔箭的話駱心安還真替她解決不了。
包紮好傷口,尼澤爾看的目瞪口呆,到嘴邊的辱罵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裡。
“你——”這時候尼澤爾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可又什麼話都不敢再往外說,不知道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她才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太監有點可怕。
見她這樣,駱心安笑了笑,也不再跟她廢話,載著她轉身就往終點的方向跑去。
此時看臺上,一眾人早就等的心急如焚。
老皇帝看了一眼旁邊香爐裡的那一炷香,眼看著就要燒完了,兩個人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這似乎有點太不尋常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遠處茂密的叢林裡,就等著看兩個人的最後一決。
因為這一場比試分為騎術和射箭兩部分,考察騎術的部分都是為了給最後的射箭做準備,所以究竟誰能搶到弓,將自己的箭射得更遠,成了所有人期待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射箭部分被安排在看臺之下,就等著在座各位做個見證。
聶暻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遠處,臉上雖然沒有半分表情,可是神情卻是罕見的凝重,他真的很擔心在這一場駱心安毫不佔優勢的比賽裡她會遇到什麼不測。
這時遠處終於由遠及近傳出來馬蹄聲,但卻只有一匹馬,在場的喀什人一聽倏地全都站了起來,興奮的呼喊道,“回來了回來!最先回來的一定是殿下!”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間全都落在了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喀什人滿眼裡都是期待,而大晟這邊確實擔憂大過期盼,各個都攥著拳頭在心裡默唸,就算輸也千萬別輸的太難看啊……
“出來了!真的是殿下!”
喀什人歡呼似的大喊出來,就看到真的是尼澤爾騎著馬最先映入眼簾,可旁邊的大晟人馬上就疑惑起來,“……這不對啊,我怎麼記得三王子臨行前騎的是一匹白馬,這匹好像不是他的馬啊……”
正是疑惑之時,馬匹已經衝出密林,到了眾人全都能看到的地方,聶暻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墨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旁邊的大晟大臣有幾個坐不住的直接站起來,驚喜的喊,“是小安子!你們快看!是小安子載著三王子!那把弓也在他身上!”
一下子,全場都沸騰,在座的大晟文武百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老皇帝這時都有點坐不住了,目光緊緊的鎖在遠處的兩人身上,微微蹙起眉頭,這兩個人怎麼會共騎一匹馬回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疑問也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眼看著兩個人馬上到了射箭的地點,周圍一片歡呼歡呼吶喊聲,所有人的心都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最後的比賽結果。
駱心安收住韁繩,馬停了下來,小灰也跟緊跟著振翅飛了過來,周圍嘈雜的聲音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她下意識的去搜尋聶暻的眼睛,卻率先被他找到,兩個人目光撞在一起,駱心安衝他眨眨眼,笑了一下。
遠遠地看著這個笑容,聶暻的表情卻沒有半分輕鬆,袖子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幾分。
他很清楚駱心安根本就不懂射箭,當初兩個人在祥和殿裡的時候,她還偷偷的摸過他那把白翎箭,可是別說射出長箭,就算是拉開弓她都費勁。
如今這一把弓不會比白翎箭輕上多少,就算現在弓在她身上,她也不一定能贏。
想到這些,聶暻繃緊了嘴角,心安,接下來你要怎麼